孔谡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伍子昂也不好再发脾气。道理他都懂,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在秦歌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想到秦歌独自一人忍受中毒的痛苦,他的心窝就疼得厉害。和秦歌一起这麽久了,何时见过他生病生半年的。
“查出是谁做的没有!”咬牙切齿。
孔谡辉笑不出来了:“没有。皇上中毒之前我和温桂都不在宫里,只有阎日和容太医在。第二天阎日才给我送了信,让我和温桂赶紧回宫。那阵子幸亏有林甲子坐镇,朝中才没出什麽乱子。皇上让他处理一切朝务,还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我还担心他会趁机要了你的命呢。”
伍子昂道:“林甲子是不喜欢我,但也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不然秦歌也不会把大权全部交给他。”
孔谡辉问:“何愁和何乐抓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皇上很担心你。”
伍子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拧紧了眉心。过了好半晌,他才哑著声音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何愁和何乐虽然抓到了,但凤鸣国内依然混乱,我要等到凤鸣的局势稳定之後才能回京,不然我一走,没有人能镇得住场子,届时凤鸣一乱,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孔谡辉的眼里闪过不赞成,但转念一想,他也理解了,道:“何欢已经表明了不愿意回凤鸣。凤鸣如今是大东的属国,不能没有人管,你心中有人了吗?”
伍子昂回道:“我打算拥立凤鸣王的侄子何谈为君。凤鸣王在世的时候对他很是照顾,与何欢走得很近,对何愁、何乐则非常不满。他自幼丧父,凤鸣王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後来凤鸣王把他派到了辽远当郡王,他这才离开了国都。这人没什麽大的能耐,就是憨直,让他干什麽他就干什麽,而且只听凤鸣王的话。凤鸣王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也更恨何愁和何乐。我们之所以能抓到那两人,就是因为何谈的帮忙。而且对於何欢下旨凤鸣归顺大东一事,他没有什麽不满,只说何欢的意思一定就是凤鸣王的意思。”
孔谡辉点点头:“这样就好办了。不过我是莽夫,这些事我也帮不到什麽。既然你不能跟我回去,那我也要尽快返京。虽说皇上身边有阎日,但我还是尽快回去的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子雾一直没有找到,必须处处小心。”
伍子昂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道:“把容太医叫来,我要问问他皇上中毒的事。”孔谡辉随即出去名人喊来容丘,不一会儿,容丘来了。向伍子昂请安後,容丘马上道:“王爷,皇上惦念王爷的伤势,下官离京之前皇上几次叮嘱下官一定要亲眼看看王爷的伤,要确认王爷已经无碍。”
伍子昂的心窝一角变得格外柔软,不给容丘看过他的伤,哪怕他已经在信上告诉秦歌他无碍了,秦歌也不会放心。
“有劳容太医了。”
伍子昂解开衣服,露出背部,转了过来。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疤,虽然已经完全愈合了,但仍能看出当时的凶险。孔谡辉的面色瞬间冷凝,容丘也变了脸。他上前仔仔细细认真检查了一遍,又拉过伍子昂的手查了查脉,这才松了口气说:“王爷的伤颇为凶险,索性没有伤了心肺,调养得也适宜,下官可以向皇上交代了。”
穿好衣服,伍子昂微笑著说:“我说什麽皇上都不会信,烦请容太医在信上写清楚我是真的没事了,让皇上尽管放心。”
容丘听著这话心中微微一动,面上不变地说:“王爷放心便是,下官会如实禀报皇上。”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这是下官自己配的疗伤药。王爷的伤虽说愈合了,但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王爷的伤处会不舒服,这药会让王爷好过些。坚持用也会有去疤之功效。”
“多谢容太医。”伍子昂挺高兴地收下了。他很怕回去後秦歌看到他背上的伤会难过,这药来得可真及时。
容丘看看没自己什麽事了,便退下了。他一走,孔谡辉低声说:“容太医的医术很高明,皇上的意思本来是要我一定把你送回京,你现下走不开,就把容太医留在身边吧。他和他爹都是皇上的心腹太医,有他在你身边皇上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