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十三岁。二十三岁那年成为青乡县一个办事员,然后花了十六年的时间,慢慢爬到县委书记这个位置。”顾沉舟慢慢说,“这个履历在官场中规中距,但是就他本身拥有的关系来说,混得实在差了一点,可见其在政治上实在没有什么建树。”
“然后?”
“然后?”顾沉舟说,“贺少还记得清泉村从灾难发生到救援队赶到,这位毫无建树的县委书记调配了多少时间吗?”
贺海楼一挑眉。
“效率确实不错,是不是?”顾沉舟说,“消息灵通和手腕高超,贺少当时两个都选了。”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贺海楼说,“清泉村也许在刚刚发生泥石流的时候就通知县里了。”
“然后顾一康在凌晨十二点到第二天六点之中做好了一切调配工作?”顾沉舟淡淡笑道,“效率也够不错的了。对了,他的孩子在五年前就送出国了,妻子每年出国三个月照顾孩子,平均每三个月会出去呆上一个月。”他轻轻地唔了一声,摊摊手说,“确实都是小事,是吧,贺少?”
“但似乎这些小事指了一件大事。”贺海楼说,“不过我现在又有一个疑惑了,不知道顾少还愿不愿意帮我解答?”
“贺少不妨说说。”
“这位县长就是顾少来这里的目的吧——顾少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么多?”
“贺少刚才不是说了吗?会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的魅力,”顾沉舟一笑,冲贺海楼举杯满饮,“一点消息不值当什么,好歹不能叫贺少失望不是?”
一杯喝完,顾沉舟率先离开。直到顾沉舟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贺海楼还坐在原位。
他发现自己这几次和顾沉舟见面,似乎都是顾沉舟先说“失陪了”……
对了,还有刚刚的对话。他暗自想到。
一个有力不往官场上使,特别关注清泉村,还早早找了退路、把老婆孩子全送出国的县委书记?
这简直跟夜里的亮灯广告牌一样显眼了!
时隔七天,贺海楼再一次驱车来到清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