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神情,顾沉舟眉头轻轻一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回了对方手上的瓶子,盖上盖子,放回柜子里。
贺海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等来到白色的椭圆形座便器前,他直接掏出自己的东西,对准面前的座便器——
顾沉舟转身离开浴室,顺便带上了门。
和卫祥锦的电话还在继续。
卫祥锦在电话那边说起了昨天晚上让人敲顾沉舟车子的年轻男人:“跟我妈妈好像有一点很远的亲戚关系,我倒是见过对方的爸爸一两次,是特意上门来走我爸爸路子的,但每次过来都跟我妈‘姑母’长‘姑母’短地叫着,他儿子跟我一样大,他也不介意认我这个便宜兄弟……最近一次就在去年刚开头的时候,那个人的履历上没有什么毛病,我爸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也就顺手推了一把,让他调进这里来,现在看来混得还有两下子,他儿子连你的车子都敢砸了。”
“想走卫伯伯关系的是部队的人吧?”这间打通一整层的房间非常大,但真正摆放的家具并不多,靠近浴室这边的除了钢琴琴凳能坐之外,就只有昨天晚上他和贺海楼胡混的那张大床了。
顾沉舟坐在床铺边沿和卫祥锦说,“如果是军队里出来的倒是不奇怪,地方军队一向比较嚣张,家属也是——说起来最能嚣张的应该还是你,哪里是什么便宜兄弟?明明镶金嵌玉呢!”他笑着跟卫祥锦说。
这一次换届带来的地动还是非常大的,光光从顾贺卫三家来说,顾新军和贺南山虽然是分出去成为扬淮及福徽的省委书记,也是一方要员封疆大吏,跟卫祥锦的爸爸卫诚伯看上去差不多,但顾新军和贺南山一个是从京城平调到地方,一个是从京城降职到地方,算起来都是在斗争中趋于下风,不得不暂时退避的结果。而卫诚伯在换届之争真正拉开前就果断离开京城,虽然从京城到地方,但职位升了半级,从副军区司令到正军区司令,固然跟省委书记的含金量差不多,但一个是升,一个是降,未来的前景在无形之中又有了不同。
电话里的卫祥锦噗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话也是在说你自己?扬淮的第一太子啊!”
“加了个前缀的第一太子有什么意思?”顾沉舟说,耳边又听见了开门声,抬头一看,贺海楼提着自己湿淋淋的双手,从浴室里出来了。
“怎么没意思了?至少是个鸡脑袋!”卫祥锦死劲寒碜顾沉舟。
“鸡脑袋你好,鸡脑袋再见!”顾沉舟回敬对方。
一个屋子里,顾沉舟又没有特意避开贺海楼,他这边说什么,那边的贺海楼也都一字一句听清楚了。
本来都已经上了床的贺海楼听到这一句话,又掉转了身体,伸出双手对着顾沉舟的脑袋,像猫狗抖毛一样抖手,将上面的水珠全部甩到了顾沉舟的脸上。
顾沉舟:“……”他挪开电话,掩住话筒,“敢成熟一点吗?”
贺海楼哼笑:“白公鸡脑袋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