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在门外等了一会,才在秘书的示意下走进县长办公室。他微微前倾着将手中的报告放到县长的办公桌上,礼貌地说:“县长,文件都在这里,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去吧。”刘有民言简意赅地说。
顾沉舟保持着脸上谦虚的微笑。直到离开对方的办公,回到自己的地方之后,他嘴角轻轻一扯,脸上谦虚的笑容就变成玩味的笑容。
今天这事情实在太明显了,大概除了底层人员之外,稍微有点消息地位的人就没有看不懂的。
是没有耐心了,还是心里有火发不出,想要找个人来杀鸡儆猴?
好像不太好办啊……
顾沉舟旋开保温杯的杯盖,慢慢地品了里头的热茶一口。
官场中上级要找下级的麻烦,往往一句话就够了,而且越偏远的地方越方便。
他用杯盖的边沿轻轻撇了一下浮在茶水表面的茶末。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这‘一句话’,是从哪个切入点过来呢?
一天的办公和平常一样结束了,顾沉舟回到家的时候,贺海楼正拥着被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电视台。
听见的开门的声音,沙发上的贺海楼转了一下脑袋: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还残留着没有完全消褪的睡意,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呆的。
“坐在外面干什么?”顾沉舟将公文包放下,微微皱眉说,“你上午和中午吃了没有?怎么看起来才刚刚起床?”
贺海楼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说:“都吃了,只是又睡了。刚才被电话吵醒了,我还以为是你打来的呢……”
“不是我。”顾沉舟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打电话回来,这里的座机基本没人知道,是推销的?”
“不是推销的,是你爸爸。”贺海楼说。
“谁?”顾沉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