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冲他一笑,毫无阴霾。
顾沉舟微微倾身,一个吻落在对方唇角,目光却随之下落,一直落在贺海楼的左手背上。
烟灰,烫伤,疤痕,还有指缝间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
他的亲吻在贺海楼唇角停留得久了一些,同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或许是因为铺了地毯的缘故,这一大群的脚步声听在耳朵里,简直像从天边传来那样飘忽不定。
贺海楼似乎也听见了这些脚步声,他的动作突然粗暴起来,手指在顾沉舟胸前的突起位置碾压拉扯着,又滑下去到代表欲望的地方,搓揉抚慰……直到并未闭合的房门被突然推开!
这一回,正对着房门位置的贺海楼直接举起一旁的酒瓶,用力朝进来的人掷去!
还残留着酒液的玻璃酒瓶只差一点就砸到当头进来的人脑袋上,一群人吓了一大跳,脚步生生停在了房门口。
贺海楼立刻替顾沉舟整理衣服,很早以前他曾经想过让顾沉舟和其他人一起同他玩上一个Party,但到了现在,他已经连顾沉舟的一根手指,都不能容忍别人多看一眼。
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身上衣服并没有被脱下太多,拉链拉起来,扣子扣上去,贺海楼整理好顾沉舟身上最后一个被他弄开的扣子,却没有站起来,而是突然低下头,用力地、再次深深地亲吻对方的嘴唇,顶开对方的牙关,再将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
细微的水声在两个人的耳边响起来,顾沉舟抬了抬手,手指擦过贺海楼的手背,跟着往上抬,越过对方的大腿和胸膛,按在肩膀上。
他平静地推开了对方。
如同赖以生存的空气被毫不留情地抽净,贺海楼的所有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突兀地停下来。几秒钟后,他结束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亲吻,顺从地随着顾沉舟的力道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理了理衣服,脸上已经带上了漫不经心地微笑。
这个时候,他才抬眼看了看站在房门口的人,只一两眼,贺海楼就以了然地口吻拖长了声音:“邱医生和于大秘啊——”
站在最前面差点被酒瓶砸中的中年男人就是贺南山到福徽省后新提拔上来的秘书,他脸上带着官场中人最熟悉的微笑:“贺总,总理有点事要和你商量,让我们接你回福徽省。”说完后也不等贺海楼说话,直接以眼神示意跟着来的几个当兵的直接上前把人带上。
贺海楼嗤笑了一声,不等那几个人上前抓住他,就自己走到房门口的位置,只是要跟着贺南山的人离开之前,他侧头看了一眼顾沉舟,看见对方从椅子上站起来,正从容地整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
他又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跟着围在自己旁边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