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景城的冬日偏冷,不过祁昭不太畏冷,渡闻和孟然却是个怕冷的,里里外外围了几层,抱着手炉缩在那里动都不想动。
这日,清晨大雪,祁昭前往洒金街。
秦初和戚誉前几日因事出了城,所以店里就剩下了他一人,因着有赤火草在,里面不冷,祁昭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舒舒服服窝进了藤椅里。
不久,门上的藤木铃铛响了起来,祁昭回头看过去,来的人是孟然,他抱着手炉站在那边,身上裹了好几层,还披了件纯白色的披风,远远看过去像只毛茸茸的白熊。
孟然走进来,冻得牙都打战:“祁昭昭,我那里太冷了,到你这里躲躲。”
食肆里其实不冷,否则食客们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但孟然就是觉得冷,到祁昭这里才会好一些。
他在祁昭对面坐下,惬意的叹了口气:“还是你这里好。”
祁昭把炭盆搁到他边上:“这个放你这里,小心些,别烧了披风。”
孟然点了点头:“我让魏怀做了点心和甜汤,一会儿就送来了,不是白来蹭地方的。”
“白来也没事。”祁昭失笑,“喝茶么,能驱寒?”
都说寒冬当饮酒,孟然底子不是太好,被魏怀管着滴酒不能沾,能有茶就觉得很满足了,毕竟意境在那里,就点了点头:“好好好。”
祁昭摇头笑了笑,开始温水煮茶,炉上的水雾渐渐在四周氤氲起来,孟然眼巴巴看着,没等到茶,倒是先等到了渡闻。
渡闻抱着太极幡走进来,先是小心翼翼隔在了后面,而后才匆匆到炭盆边上蹲下,不停搓着手:“好冷好冷。”
他之前病了两个月,看起来根本没见好,虽说不如之前苍白,但时不时会咳嗽几声。他没好全就又出来四处走,祁昭担心的问了许多次,渡闻无所谓摆手说没事,越沧虽说是沉默,但末了也没拦着他。
渡闻看着性子软,没心没肺,但心其实特别刚,决定的事没人没左右,一来二去,祁昭也不说了,只是细节上更照顾小神棍了。
现在,小神棍躲在炭盆边上,看起来特别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