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栖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说道:“爸?我以为……以为你……”
宁玹说道:“以为我跟你二舅去了京城,给你另外一个父亲烧纸了吗?”
宁寒栖先是愣了愣,随即问道:“啊?您……您都知道了啊?”
宁玹叹了口气,说道:“你在窗户外面偷听了那么久,还半夜跟踪我去了后山,当我看不见吗?”
宁寒栖一时间觉得好尴尬,偷听自己父亲说话什么的。宁寒栖憋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关心你。”
宁玹说道:“嗯,我知道,你是想关心我。”
看样子宁玹并不打算和宁寒栖计较这件事,但也不打算和他深谈这件事。可是宁寒栖却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拉住宁玹,说道:“爸……他,说什么也是我的另外一位父亲,您不和我讲讲吗?”
宁玹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当年我们好过一段时间,后来遭到了他家族的反对。我留了一封信,并给他打了个电话,很决绝的和他分了手。听说后来他来找过我,以为我结婚生子了,就回去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故事。我本来也打算去他坟前给他烧一下纸的,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心眼不大。当年既然对他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就按照我当年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吧!就算他当年对我一往情深,该受的伤我也都受了,跟死过一回也没什么区别。再说,秦家这种家族,我们招惹不起。”
宁寒栖听宁玹说的轻描淡写,可那天晚上明明见他哭的很伤心。于是又问道:“可是您知道他的死讯后,不也难过成那样吗?”
宁玹说道:“爱是爱,恨是恨,不必混为一谈。我也曾抱着他会回来看我的希望,但左思右想,恐怕当年他现身了,我还是会把我走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甩他一脸。”
宁寒栖说道:“可是您的身体……”
宁玹打断宁寒栖的话,说道:“没必要为了多活几年,就委屈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其实这二十年来我心里还是深有芥蒂的,不过那天晚上把给他写的那些信笺烧掉以后,心境忽然开朗起来。左右不过一场风花雪月,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为了完成祖宗的遗愿。这么说你可能会不大高兴,他的作用,也不过是生下了你罢了。当年大概也是欢乐过一段时间的,不过如今想起来,伤痛还是大于快乐。算我对不起他,负了他一腔深情。不过我觉得,男人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就不要妄许誓言,否则伤害的还是他那一腔深情所付的人。”
宁寒栖干笑两声,说道:“爸,这话倒是没错。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恋人,可能也会像你一样,找个能生下孩子的人,然后屯足够的泉水,把孩子养大,最后断了泉水了此残生。可是爸,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很担心你的身体……”
宁玹说道:“我的身体没事,有泉水,我就死不了。最多虚弱一点,多喝点药,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宁寒栖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回自己房间,又停住脚步,说道:“爸,我问您一个问题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那位父亲还活着,你们两个……重归旧好的话。那,你的灵泉,还有复涌的可能性吗?”
宁玹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可能吧!不要想这些行不通的事情,我这二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是多喝点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