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僙对船客道:“王爷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啰嗦的废话。”
那人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到船舱。
赦僙伸手抓了他一把,将他提到面前,笑道:“看不出你样子窝窝囊囊的,身子板倒挺结实。”
船客注意到霍决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越发不敢动,只好陪笑道:“小人平日里靠做短工为生,所以胳膊腿还有些力气。”
杨雨稀看赦僙的手摸向船客大腿,忙伸手打断道:“入了水本就容易得风寒,再被你这么一吓,没毛病也吓出毛病来了。”
赦僙这才放开他。
杨雨稀转头看霍决,发现霍决已经移开目光看别处去了。他无声叹息。世间哪有席停云正好也在船上这样巧合的事。
赦僙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扭头又和席停云他们搭讪起来。
文士是个健谈的人,没多久,就放下戒心,与赦僙聊开了。
有他们两人的声音作伴,船上倒也不显得太沉闷。
席停云知道自己若表现得太过沉静反而会引起注意,便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十足一个投机市侩又胆小如鼠的商人形象。
霍决没有再开口。
可是对席停云来说,他的存在仿佛一把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叫他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船终于到了对岸。
赦僙不等船停靠,就跳上岸边,探查四周情况。
席停云见霍决一路上并未对自己起疑,稍稍放下心头大石,目光留恋不舍地偷瞄了一眼。今日一别,怕是再无见面之机。往日种种,将成他余生唯一念想。他如此想着,目光在霍决脸上停留的时间不禁稍长。
“看什么?”霍决头也不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