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停云微微一笑,“无论如何,他败了。”
无论阿裘曾经多么风光,多么令庄朝武林闻之色变,那都是曾经。如今他败了,为何而败,如何而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裘无敌的神话已经被打破,他不再是剑指庄朝锐不可当的阿裘,他只是输得一败涂地连自保能力都欠奉的阿裘。
破庙风大。
门前血迹斑斑,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阶梯上,面容朝下,像是无颜见人。
阿裘坐在庙里,默默地喝着酒。左袖不知去向,露出的胳膊正淌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他好无所觉,依旧喝着酒,慢吞吞地喝着酒,神情虔诚而恭敬,好似这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伟业。
石阶上,脚步声渐近。
阿裘放下酒壶,拿起放在身边的剑。
门外一声叹息。
阿裘浑身一震,抬头看去。
月光如雪,白衣如雪,来着清冷如雪。
“师父……”阿裘茫然如深海的眼睛瞬间绽放出烈阳般耀眼刺目的光芒来。
“伤势如何?”
“无碍。”他想站起来,奈何大战刚过,全身乏力,又跌坐回去。
白衣人摆手道:“坐着吧。”
阿裘乖乖地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他。
“难为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还记得我。”
阿裘道:“记得,一直记得。虽然只见过师父一次,但师父是我这一生最尊敬的人,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