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若我不许你找方横斜呢?”
阿裘愣住,“师父以前不是说,要是想挑战天下最厉害的高手,只要认定方横斜吗?”
白衣人道:“因为眼前有一个更好的对手。”
“谁?”
“贺孤峰。”
“和霍决齐名的贺孤峰?”阿裘热血沸腾。
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和一本秘籍,“这是凝血功,与凝生功同出一位高手之手,你有凝生功为基础,更可事半功倍。这瓶是毒药,一滴毙命,毫无痛苦。”
阿裘将两样东西一起收入怀中,认认真真地磕了两个响头,“多谢师父。”
“我会派人送你去见贺孤峰。”白衣人道,“但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你可以不出手,我绝不怪你,一旦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阿裘听惯了白衣人的话,不问缘由地应诺道:“是!要不他死,要不我死,要不一起死!”
白衣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底流露出一丝悲悯,转瞬即逝,想说珍重,又忍住了。明知此别是诀别,又何必说些假惺惺的话。他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练功,不会再有人打搅你。”
阿裘见他起步往外走,不舍道:“师父要走了?”
白衣人头也不回道:“想全力应战,先将伤养好。”
“师父,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白衣人脚步顿住。
“我想问师父的名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死之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这样,我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白衣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仰头望着远处山峰的皑皑雾色,缓缓道:“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