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香器?提什么香?酒香?”安德裕对酒的敏感超乎寻常。
“呃,也算是吧。”崔瑛犹豫了一下,“不过不是增加酒香,而是增加酒的精纯程度。”
“像烧酒或三勒浆?”
“这个小侄都没喝过,不确定。”
“也是,你一个小毛孩子,当然不可能喝过,”安德裕略带鄙视地说:“要不是是你酿葡萄酒的手艺不错,我都不跟你谈酒精。”
“世伯,要不您随我一起去竹山村看看?”虽然已经时近傍晚,但崔瑛在竹山村就有住处,夏税收取也进入正规,不太需要崔瑛时时注意了,在竹山村住一夜也没什么问题。
“罢了,老夫就去帮你品鉴品鉴新酒吧。”安德裕貌似不情愿地说道。
崔瑛特别想说不用,然而他怂,不敢怼自己的顶头上司兼义父的好友,只能咽下一口气,貌似诚恳地感谢道:“世伯愿意赏脸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免得小侄年纪不到,不识酒的好赖。”
崔瑛引着安德裕与柳林,带着叶知秋去见陈柱子。
陈柱子已经十八了,不似在抚孤院时眼中常常带忧虑,他从帮崔瑛打理着竹山村的造纸作坊开始,一边学习认字和算术,一边和陈石头根据崔瑛那点模糊的现代知识琢磨各种技术;之前的琉璃器就是他俩的成果,这才没两天提香器也做成了。
“柱子哥,这么快就弄好了?”崔瑛一迈进门就惊喜地问道。
“东家,”陈柱子看见崔瑛身后那一串人,不自在地站了起来,两手在袖笼里捏了两下,“你说要一个能把酒或花露里的水蒸掉,收集精华的东西,对吧?”
“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崔瑛看陈柱子脸色有点奇怪,“是不是做出来的效果不好?那也没事,慢慢试就是了,用没用杜仲胶什么的封闭一下边缘?”
“不是,”陈柱子连忙说道:“我们用大鹿角藤汁调的胶涂了细绢,密封地很好。”
他踌躇了一下道:“前些天你忙夏税的时候,有个大食商人带了些花露想换纸和油印机,我们觉得他们用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你要的了,正打算与他套套话,谁知刘爷爷说那种提香器他祖上就有,他晓得怎么造。”
“刘爷爷?济慈院的糖画刘?”安德裕最近在六安县转得比较多,几个著名的手艺人他比崔瑛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