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养一时之士,而打算树一派之风啊!”叶知秋感叹道。
“嗯,我相信他们会有这种风骨的。”崔瑛笑了笑,忆起荒无人烟的边防线上,他父亲那坚实的背影,想起小时候,他问父亲为什么不能回家和自己在一起时,父亲那愧疚中带着骄傲的神情。
如今的胥吏们还只是更在乎同僚之中的评价,还注意着赏钱的多寡,但他们却已经开始慢慢孕育出一种传统,崔瑛相信当这种传统慢慢变成精神的时候,六安的百姓的生活便有了保证。
壮班只学队列动作,两班“老兵”帮着自己的班头一起练新兵,让这生瓜蛋子飞速地成熟起来。到秋收的时候,这支队伍从外表看已经来已经基本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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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咱们这是要到六安那?”一个年青青的小伙计坐在车辕上问车里的老掌柜。
“嗯,东家交待,六安纸,崔算盘,琉璃器、葡萄酒,再加上银丝玉线一样也不许少带,六安书更是要有多少买多少。”老掌柜头发花白,精力有些不济,却将东家的交待记得一清二楚。
“咦?”小伙计只觉得车子一颤,之前那种让人屁股生疼的颠簸感突然消失了,马车在平滑的车道只发出细碎的轻响。
“你看什么呢?”老掌柜见那小伙计将头低到车辕旁,担心地斥道:“小心点,别让车辕把你鼻子给绞了。”
“不是说六安官道平如镜吗?怎么照不见人影啊?”
“你啊,是不是玉丝银线里就得有银有玉啊?这没有颠簸,可不是平得像镜子吗?”
掌柜的与小伙计一路逗着闷子,一路上前走,却感觉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有拉着平板车的,有推着独轮车的,还有驾了牛车,骑着毛驴的。
“大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啊?”
“这时候,当然是交粮纳税了!”
“怎么六安的税是自己送上门啊?”
“难不成谁还盼着胥吏下乡不成?”
小伙计见这老爷子说话噎人,也扭了脸,不再搭话,只四处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