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轩接过两个弟子的拜师茶,收了拜师六礼,叮嘱了两句,名分算是定下来了。
沈惠清歪歪扭扭的站起身子,扑向方睿轩的怀里。
沈惠明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方睿轩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临走前,沈大海递给方睿轩一个锦盒,里面装有一千两银票,方睿轩没有打开,直接还给了沈大海。
见沈大海还要塞给他,方睿轩道,“沈兄,我今日既然愿意收下明儿清儿,自是真心喜欢他们。沈兄虽为商贾,却也不必认为低人一等。若我收下盒中钱财,置明儿清儿与何地,我对他们不求财,不求名,只愿他们上进正直日后能堂堂正正做人。我为报桃源村的收留之情,束修比县学中少收二两,一年四两银子,等开学时,让他们两个带着来报道即可。”
方睿轩说的义正言辞,但是心里却在隐隐滴血。银子,他现在真的缺呀。
但是为了不给学生错误的暗示,不让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认为他是为了他家的钱财才收他们为徒,方睿轩就不觉得心疼了。
毕竟他还没有穷到揭不开锅,银子是好,拿着不烫手才是真的好。况且,他要真收下了,他大徒弟该要真的瞧不起他了。
沈大海当下深受感动,对他的两个儿子说一定要视方睿轩为父,像对待他一样对待方睿轩。
沈惠明听了他父亲转述的那番话,心里有几分触动,却仍是不太相信。他五岁的时候到学堂读书,和一个同窗闹了矛盾,学堂先生因他是商籍,偏袒对方,还说商户大都为富不仁。他爹是有钱,可是都是辛辛苦苦转来的,没有一分不干净,沈惠明为此退了学。
之后,他就在家读书,他父亲花大价钱给他请来一个秀才做先生。那酸腐整日吃他们府里,喝他们府里,稍有不满动辄就训斥下人,比他们这些主人的架子还要大。这就罢了,他却不曾用心好好教他,动辄就辱骂他愚蠢,说他弟弟顽劣,不可塑造。
现在这个听起师父来不错,真实人品若真像父亲说的那样,那跟着他学习似乎真的很不错。而且他好像根本没有反悔的资格了,拜了师,以后所有的学习学问上的事情,都要师父来安排。
沈惠明心里有些期待两个月后的开学的,他师傅这两个月里,要成亲,要请木匠打造书桌,还要办学堂,忙得没有时间教导他和弟弟,给他们都留了一些功课,主要是温习功课,和他弟弟一起学自己穿衣服洗漱,教他弟弟学数数,孝顺父母。沈惠明对于自己和沈惠清一样不会穿衣服,还是有些羞涩的。
他师父说,这是为了以后去学堂那里求学做准备。学堂里招收的孩子都是穷苦人家,都用不起小厮丫鬟,所以他们两个也不准带伺候的人过去。
沈惠明牵着弟弟回房间,将他弟弟抱上软塌,自己也爬了上去。他弟弟果真是香香软软的,怪不得,新师父那么喜欢抱他弟弟。
沈惠明搂着沈惠清的小身子问道,“清儿喜欢今天这个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