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有安喜宁喜在,闻言也是相视一下,又咬唇埋头。
虞清溪并没有多在意,一路看了下去,心中挑拣了几个准备送出的首饰,再回前头看到里头最是昂贵的一套翡翠头面,对春雨道:“这一套待会儿得空可以拿出来看看,若是成色合适便送去母亲那儿。”
“是。”春雨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得抬头说道,“奴婢想起来,这钥匙在陈嬷嬷身上,单子上的东西是入册了,但尚未清点……”她顿了一下,立马替自己澄清,“奴婢不是信不过陈嬷嬷,而是按照任府里的规矩,账册与实物都是得一一对应清点才能入库的。”
“嗯。”虞清溪听完之后倒是笑了,“那你便去找陈嬷嬷拿钥匙,让库房的人跟着过去一起清点。”
“是。”春雨应下,领了差事出去。
虞清溪端了茶水呷了一口,眼神淡淡一扫,春汀还是安静候命,安喜宁喜却是眼神不住地飘去外头,心中便有了成算。看来,他嫁妆里的猫腻都不少呢!清点嫁妆也是要一阵的,虞清溪便支了脑袋小憩。
安喜宁喜见虞清溪睡了过去,立马便看了一眼春汀,悄悄往院外撤。主子休息,留下一个奴仆在跟前伺候,也是够了。
春汀只看了一眼神色慌乱的安喜宁喜,就知与方才的清点嫁妆一事少不了干系。她看了看窗口吹来的风,便拿起一件薄披要给夫人搭上。
虞清溪眼还没睁,手下便飞快地抓住靠近自己的一双手。春汀吓得差点惊呼出来,被瞬间睁开眼的虞清溪扫过,便狠咽下了心惊。
虞清溪看着她手里的薄披,眼里的凌厉瞬间消失:“不用。”
春汀听到虞清溪出声,才回魂,按捺下心里的猛跳,轻道:“夫人恕罪。”她将薄披收了起来,心里愧疚吵醒了夫人的休息。
虞清溪知道她无害,便又安心地侧向另一面,沉睡了过去。
春汀好久不见动静,才抬起头,看到夫人又安睡了,才轻轻退后。
一个多时辰之后,春雨领了一群人到主厅,转身走去夫人的厢房外屋。刚跨进屋,她便收到春汀的眼神,再看上座那人正睡着,便安静地立在一旁。
没过多久,虞清溪缓缓醒来。春汀看着夫人眼里清明了,赶紧过去添了热茶水。虞清溪喝了口茶,问春雨:“差了多少?”
春雨一抬眸,夫人果然都明白,她两步上前,将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递了过去:“夫人,短了的都在上头,后来陈嬷嬷……与安喜宁喜争吵,吐出了侵占的一部分,在奴人屋子里翻找了出来,其他就无处可寻了。”她说得很谨慎,毕竟这事关系到三少夫人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