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头发干了。”春汀拿着棉帕福了一福。
“嗯。”任桑榆将一本书翻完,放在案几上,起身摸了一摸发丝,坐到床上。
春汀扫了一眼那案几上的书,心道,果然是嫌她动作慢了,以后得记得快一些。
虞清溪出来之后第一眼便是看向床上,瞬间与任桑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这么久还没睡?他心里不免一紧。
“洗这么久?”任桑榆轻轻打了个哈欠。
“今日洗了一洗发。”虞清溪道。到这个世界,最无法适应的便是这头发,长得很,又不能剪了去。特别是清洁的时候,牵牵扯扯好不麻烦。他又不习惯让奴婢来帮忙,更是有的磨了。
“坐这儿来。”任桑榆看了看身边的位置,又示意春汀将棉帕递过来。
虞清溪顿了一下:“水珠会撒得床榻上都是,还是……”
“小心些就是了。”任桑榆一笑,“怎么,信不过夫君的手艺?”
“自然不是。”虞清溪也就不多说,顺从地坐到旁边。他出来之时便擦过一道,又在肩上搭了一块厚帕子,头发上的水倒是吸走了不少,现下头发泛着湿意,却是没有水滴下。
春汀将棉帕子递过去,看了一眼三少夫人,随后垂眸退了出去,顺带将门阖上。
任桑榆擦得很轻柔,指腹轻轻地在头皮上捻过,又交叠着棉帕裹住发丝一道道按下,一边询问着:“重不重?”
“还好。”虞清溪应了一下。
“舒不舒服?”任桑榆至上而下,一路压捻过。
“嗯……”虞清溪轻轻答道。这力道,这手法,舒服得差点睡过去,可他的直觉却是让他留了三份警惕。
任桑榆看着他一脸的惬意,不自觉地俯过去亲了亲他的面颊。
“桑榆?夫君?”虞清溪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