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任桑榆睡下之后,虞清溪起身出屋。他接到不惊的字条,有事与他谈。
虞清溪轻身往后走去,焕和暗人都住在三进院子里,不惊便将他召去焕的屋里。开业的前一夜,他们便搬来这座宅院,任桑榆每日由春华驾马车接送。也是如此,他才能在院里见不惊。
虞清溪走进去,看了一眼里头情况,随后才伸手关上门。焕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下手,连坐都没敢坐。而书案前,不惊正捏了一杯茶,轻轻吹着。
“主子。”虞清溪道。
不惊看了他一会儿,下巴抬了抬示意他面前的位置:“坐下说。”
“好。”虞清溪坐下,并没有答谢主子这类话。
“我看了你铺子里的情况,”不惊道,“除却刚开业的兴头,这往后形势应当也是大好的。”
虞清溪只轻轻点了点头。刚开业,众人抱着看新鲜的心理,生意会好一些。待这股热情下去,便是要看店里的货品了。他觉得自家零嘴好些个都占着头一份的名头,应该是差不了的。
不惊看他丝毫不谦虚的模样,也是嘴角一勾。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开分店?”
虞清溪抬眸:“想过,可目前我身在后宅,许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你想摆脱这身份?”不惊问。
虞清溪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若是刚开始,他是愿意摆脱这身份的,可现下……他想起任桑榆的眼眸,便迟疑了。
不惊见他默不作声,便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若你还在谍支,那便是不妙了。”
虞清溪看了他一眼,知道不惊言语里的意思。谍支是不能对任务里的人产生情感的,若是有,料想齐庄肯定会有惩治的法子。
不惊道:“也就是你现下在商支,才没那么严苛的规矩。”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奉劝你把握好自己,你夫君可不是虞家老头。”
虞清溪自然明白,桑榆比他想的更为敏感,细微处都能抓得住。他道:“我知晓。”
“你知晓便好。”不惊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呷了一口茶道,“我现下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