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溪本是不喜欢吃糖葫芦的,抬眼看到任桑榆的笑意,便张口咬了半个。任桑榆收回来看了看,咬下另外半个,直看得虞清溪心里一阵颤。
“别家都是娃娃吃糖葫芦,”任桑榆一手牵着虞清溪缓步而行,一手举着糖葫芦,“咱们没有娃娃,只能自己吃了。”
虞清溪搭话:“夫君,你……要娃娃吗?”
“不,”任桑榆想起糖宝横在他们之间的日子,坚决道,“过十年八年再说吧。”原本任桑榆也不会用这么坚决的口气,只是记得以前提起抱养孩子,虞清溪总会以为是他想纳妾,所以这次提到索性便坚决些。待十年八年之后,虞清溪明白了他的心,不会再有纳妾这等心思的时候,再抱养孩子也不迟。
虞清溪的笑意瞬间消散,许久才“嗯”了一声。他明白,他是冲喜的男子,并不是双儿,怎么能怀孕?所以大夫在诊出喜脉之时,他立马冷静地堵住话头。
想起任桑榆曾说过他后颈处的那道疤痕,他当时便否认了。是啊,哪家会连自家的孩子是男子还是双儿都分不清?就算是双儿也不必特意抹掉双儿痣,双儿娶妻生子的也是多的。可就是这样抹掉双儿痣,成了男子,才会让人怀疑,这不是一般家里会做的事情。虞家将他送入任府冲喜都没有提过,连虞家当家和主母都不知道的事情,可就复杂了。
虞清溪不免皱了眉头。
街市里走了一圈,快要到家时,任桑榆停下脚步,看着虞清溪道:“清溪,有什么事直管与我说,别这么皱眉。”
虞清溪抬眸,眉头随着这个动作展开。
“齐庄再大,你也不必怕的,你有我。”任桑榆道。
虞清溪的心思还留在孩子一事上,冷不丁扯到齐庄,有过一瞬间的茫然。
“齐庄总不能欺了户部尚书儿媳的店铺。”任桑榆道,“所以,清溪莫怕。”
虞清溪明白了,任桑榆这是感觉到他心里有愁思,以为他未将话语说透,瞒下了一部分。虞清溪点头:“嗯。”
“以后,我便是你的后盾,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任桑榆道。
“我知道,”虞清溪一笑,“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夫君很了不得。”
任桑榆听到他的话,很是受用。旁人若是恭维他了不得,他自然是不放心上的,可虞清溪不一样。任桑榆握着虞清溪的手,缓步回家。
今日任桑榆奔波了一日,又是在街市里转了一大圈子,虞清溪便让他暂停锻炼。任桑榆依言,进里间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