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田相也过来了。使臣的仪仗在后,他是一人过来的,去过宁左村看了小儿子小外孙之后,才带信给爱徒。
田为砚带着任桑榆夫夫与仪仗汇合,一同向落玉国前进。因为有仪仗,所以他们一路都是坐马车,并没有乘船。
途中休息了一盏茶时间之后,任桑榆被田为砚叫去他马车里下棋了,虞清溪便将座椅收起,躺下休息。他按了按后腰,略微皱眉。一次腰酸姑且可以当成是累着了,可这一个月来,久坐之后便要腰酸,雷打不动。他想,这大约是跟他怀孕有关。在任桑榆面前,他没有表露半分,人一离开,他便急忙放松一下。
还没歇上一会儿,虞清溪便听到外头有不同于仪仗队里的脚步,且是冲着他马车来的。他只来得及收回按腰的手,却是来不及起身了。
春汀端了一碗“赤糖水”进来,放到旁边小案桌上:“三少夫人,起来喝两口水,温热的,不烫。”出发之前,她特地去闵大夫那儿又买了两瓶保胎丸,以备不时只需。原本她以为三少夫人会跟三少爷说这件事,可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她只能按下心思。
虞清溪没有说话,起身喝了那碗水。他本是不想带春汀的,打算带着春华春泽就好,没想着春汀趁着任桑榆也在的时候自荐。任桑榆闻言觉得也有道理,衣衫需要人洗,偶尔在野外也需要个会做点简单吃食的,便留下了她。这一路上,春汀总会寻机会给他送“赤糖水”。
“三少夫人,底下垫个垫子吧,躺着更舒服些?”春汀道,也不等他回答,便将折叠在一旁的垫子取来铺下。
虞清溪往旁边让了让,由着她铺。
“三少夫人,奴替您按一下,好睡得舒服一些。”春汀问。
“不,你先下去,我睡一会儿便可。”虞清溪摆手。
春汀无法,正要出去的时候,马车一个颠簸,虞清溪往车厢上撞了一下。她赶紧过去:“三少夫人,您怎么样?”
虞清溪正好没防备,而且躺着并没有借力才会被甩过去。他摆手:“没事,下去。”
春汀跪在车厢里:“您留我看着吧,奴保证不出一点点声响。”
虞清溪皱眉:“出去。”有人看着,他还能睡得着?
春汀见他如此坚决,只能离开。她看了一遭,将枕头取了靠到车厢,心思这样便不会撞到了。做完这些,她才拿了碗出马车。
虞清溪往后靠了靠,发现腰后垫了东西舒服了许多,便如此睡了。赶上一个多时辰,肯定又要停下休息的,任桑榆说不定会回过来,他只有抓紧时间,能多躺一会儿便多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