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穆一直沉默,荀夜羽咧开嘴,继续道:“秦穆,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你错在太过急功近利,你以为黎国的君王不想统一六国,成为天下唯一的霸主吗?他当然想,但他懂得收敛锋芒,懂得坐收渔翁之利,借你的手铲除其余五国。”
“所以呢?”
漆黑狭长的眉眼间透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即使如今他深受重伤,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但他身上傲气不减,眼角眉梢都藏着睥睨天下的嚣狂。
荀夜羽不由一怔。
徐谨言安静地守在秦穆身边,目光专注凝视着秦穆的侧脸,这个男人既英俊又残暴,既危险又迷人,虽然他身陷囹圄,但自己毫无理由地相信,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解脱目前的困境。
秦穆冷笑,表情看似漫不经心,说的话却一下子切中要害,“百姓目光短浅,只追求眼前利益,你也是这样以为的吗?你觉得朕做的这一切是错的吗?那被朕灭掉的五国,包括你的国家,哪个不想要灭掉别的国家,不过是没有这个实力罢了。上位者为了追求稳定,自然会说愿意接纳各国的百姓,一视同仁之类的话,但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国家灭亡,失去了庇佑的那些百姓,即使依附在别国,对那个国家的老百姓来说,终究还是外来人,没有个百年,很难很好地融入大环境之中。”
荀夜羽沉默。
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荀国被灭,他曾想过复国,但后来黎君炎特意召见他,旁敲侧击提醒他不要心存不该有的幻想,他也就把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深处。他知道黎君炎之所以这么器重他,是因为还需要靠他对付煊国逃到极北之地的剩余三十万大军。陈兴邦不愧是由秦穆一手提拔上来的一员猛将,知道秦穆被擒,他第一时间带着剩余的大军向北部边境撤离。
由于陈兴邦选择的路途太过偏远,易守难攻,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追击的计划,当然,他没有围堵的另一个原因,还是为了给自己一点余地,若他真把大煊三十万大军消灭,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黎君炎赏赐的一杯毒酒了。
秦穆虽然急功近利了些,但他的大方向还是没错的,说到底,他们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
荀夜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却不能原谅秦穆对他做过的一切,想起他此行前来的目的,荀夜羽嘴角重新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那又如何,当初我被你背叛,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从悬崖边摔下死无全尸了,如今风水轮流转,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猜猜我会怎么报复你呢?”
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笑容异常邪气。
秦穆面上不动声色,“你想做什么呢?”
荀夜羽挑眉道:“还记得我曾经诅咒你的话吗?”
秦穆眨眨眼,他当然记得了,荀夜羽曾诅咒他被当成男妓被万人骑,如今这厮难道是想要兑现他的话了?
“你应该想起来了吧。”从秦穆的表情上察觉到了这一点,荀夜羽笑容凉薄,道:“我这里有一瓶能够让人金枪不倒的春药,要想解此春药,必须用后庭与别的男人交媾。”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荀夜羽瞟了秦穆身旁的小太监一眼,跟面色微变的秦穆道:“等药效发作了,你会求着我上你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为此他特意支开了旁人,就为了能好好享用秦穆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