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开口,面色淡然的对着顾言道:“二哥,现在最紧要的便是将那贼人擒住,钱教头在我顾府已有几年,此前也未曾出过何差错,那贼人怕还潜伏在我顾府,一日不将那贼人找出,我顾府恐怕都难得安宁。临阵换将之事如何做的,况且钱教头的为人能力我们最是清楚,我看,此事还是让他去查吧。”
一旁有些不适的顾清泉也点头道:“不错,老钱在我顾府待了那么多年。此事还是要仰仗他,老钱快起来莫要跪着,言儿他是有些急了才对你无礼,你莫要往心里去阿。那该死的贼人也不知为何,对我夫人下了毒手,连这两个丫鬟也不放过。若不赶紧将他找出,怕是我顾府只能这般不得安宁了。”
见顾笙与顾清泉都这般说,顾言低着头道垂手道:“刚刚是我无礼了,钱教头可莫要往心里去。”钱肃安在顾清泉的示意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赶紧道:“二少爷快别多礼,属下知您因夫人之事心中烦闷,二少爷一片孝心,属下怎敢往心里去。”
原本因顾夫人中毒一事已经不再平静的顾府,更是乱了起来。底下的丫鬟小厮们议论纷纷,说是二夫人想当上顾老爷的正妻,暗中下药谋害顾夫人,想要上位。得逞后,却被秋纺和素芬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于是害怕暴露的二夫人就狠下心肠将她们两杀害。
别人家的妻妾莫说相亲相爱,怕是能和平共处的都已是不易。反观这顾家二夫人,自从大夫人病倒后,她倒是把大夫人手下伺候的丫鬟赶走,自己是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大夫人。此前还觉得两位夫人是姐妹情深,如今看来,怕是着二夫人怕大夫人醒来,得日夜监视着才对阿。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可顾家的主子却没心思再去管教他们莫要多口舌。
这日叶锦书一大早起身用了早饭就在屋子里忙了起来。织娘还是同以往一样,在院子里绣着衣裳。不多会,阿素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进了院子,笑眯眯的跟织娘打了招呼,便道明来意,她是来找叶锦书有事。
织娘甚是喜欢这个整天笑嘻嘻的小姑娘,她伸手指了指屋里,笑着道:“锦书在屋子里忙着呢。”阿素道了谢,拔腿就往屋里跑。织娘楞了楞,想拦也来不及了。锦书如今到底还是男子身份,这小姑娘也不知避避嫌,就这般楞头楞脑的往男子屋里钻,也亏的这旁边没有其他人。织娘笑着摇摇头,知这小姑娘性子,也就随她了。
叶锦书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小瓶药粉,伸手去拿时手却顿住了,鬓角有两滴汗水缓缓滑落。叶锦书眸子复杂的望着那瓶药粉,犹豫了片刻后,她咬了咬牙拿起瓶子闭上眼,对着瓶口将里面的药粉艰难的咽了下去。
“砰砰,叶小哥快开门。”阿素边敲门边叫着叶锦书。被突然出现的敲门声惊吓到的叶锦书赶紧收起桌上的瓶子,有些慌乱的抹了抹嘴边残留的药粉。站在门口缓缓神,叶锦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了门。
阿素见了叶锦书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神秘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钻进屋子赶紧把门关上,还不放心的趴在门上听了会。叶锦书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脸警惕的小丫鬟,不知这小丫鬟又在闹哪出。
侦查完毕的小丫鬟端起叶锦书给她倒的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叶锦书道:“小姐这几日忙的很,说是没时间找你,她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叶锦书接过那信,原本还有些慌忙的人,此时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四小姐的字写的极漂亮,不同与一般女子娟秀的字体,她写的字苍劲有力,落笔如云烟,一笔一划皆是如流水般飘逸。
飘着墨香的纸上写着些几行字“近日勿要外出,在府内也需小心行事,无事莫要随意走动。明日鬼医先生便会莅临府上替娘亲诊脉,到时我会唤你与先生一见。”叶锦书反复的拿着信一字一句的看了好几遍,咧着嘴一直傻笑着,这可是四小姐写给她的第一封信阿,四小姐的字写的可真漂亮。
阿素见她这般傻笑的模样,更是好奇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偷偷的凑过去要偷看。叶锦书眼角余光瞥见那偷偷摸摸挪过来的小丫鬟,连忙轻咳一声把信小心的收起来。
阿素撇着嘴嫌她小气,叶锦书也不反驳,笑嘻嘻的将去年酿的一小坛桂花药酒,交给阿素,托她将这坛酒给四小姐。那是她花了许多时间才酿成的酒,如今就剩这么一小坛了,有时娘亲问她要这酒,她也推脱说都喝完了。平日里最爱将一些宝贝藏的死死的抠门的紧的叶锦书,如今却是献宝般恨不得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去送给四小姐。
望着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捧着几本书,怀里还抱着一个小木盒的阿素。叶锦书扰着头想着再送些什么东西给四小姐呢,在屋子里绕了两圈,叶锦书眼睛一亮一拍脑袋。就钻到床底下掏了半天,才灰头土脸的捧着一个小瓷瓶爬了出来。抹了抹脸上沾的灰,叶锦书神神秘秘的将手中的瓷瓶递给阿素,还有些几分恋恋不舍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