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安静。
一张冰凉潮湿的帕子在他脸上胡乱地擦了两下。
这究竟是什么穷困潦倒的地方啊,找个会伺候人的都找不到。
原音流脸被擦得生疼,不满地叹息一声,准备坐起来,但颇为费力地尝试了两三次,也没让背脊离开床铺三寸高。最后还是一道力量在他背脊上一触即收,把他给托了起来。
原音流总算睁开了眼睛。
他慢吞吞下了地,慢吞吞站直身体,又慢吞吞对言枕词点了下下巴。
站在床前的言枕词眼睁睁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好不容易起了来,起来了也就算了,站直的那一刻居然还轻微摇晃一下身体。
他顿时对剑宫的未来产生莫名忧虑。
然后他才意识到,对方刚才点那一下下巴的意思是……让自己替他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再喝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原音流总算清醒了。
他托着下颚:“上午吃什么?”接着不等言枕词回答,“简单点,来金乳酥,千香饼,以及一碗鸡丝粥吧。金乳酥以乳与酥合为宜,千香饼以刚下枝头的花揉汁,鸡丝粥不要见鸡丝,汤清不可有杂味。”
言枕词淡淡道:“有肉菜包子、馒头、白粥。”
原音流一闭眼,生无可恋:“这破日子还有个什么过头?!”
言枕词想了想:“金乳酥、千香饼和鸡丝粥不一定有。但是负责传功的齐长老性好美食,她那里准备的早膳肯定不会简单,如果原公子觉得三斋堂为普通弟子准备的早膳不可入喉,我可以去齐长老那边看看。不过虎口夺食,风险太大,除非——”
原音流:“除非?”
言枕词:“除非待会原公子愿意带我去接天殿开开眼界。”
原音流闻言,总算将目光落在言枕词身上。他上下打量了言枕词两眼,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