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轻阖双目,定了定神。
未等他再睁开眼睛,耳旁忽声翅膀拍击声,仿佛原音流带着娇娇自远处走来,拉长声音说:
“好师父——”
“原兄呢,原兄呢,原兄在哪里!”
娇娇飞到言枕词身前,用鸟喙和翅膀啄拍言枕词头脸。
羽毛乱飞,娇娇怒气冲冲,绕着屋子飞来飞去,不住叫着原音流:“原兄又丢下鸟了,原兄又丢下鸟了,你把原兄带走了,你把原兄带回来!”
言枕词睁开眼,怔怔看着鹦鹉,喉中微堵,一字不能出。
是山川依旧而人面不见。
过去种种,何忍触睹?
言枕词将鸟握住掌中,轻轻摸了摸其羽毛脑袋,最后将其放下,向外走去。
“好师父!”原音流忽然叫道。
虚幻在生,生于耳旁却显如斯真实。
言枕词神思一晃,双足生根,不能动弹。
“好师父。”背后又传来了一声,接着翅膀扑扇声响,娇娇飞到言枕词跟前,哀求道,“鸟不骂你了,鸟不讨厌你了,你把原兄找来,鸟想原兄了。”
“你的原兄……”言枕词只说出这四个字。
鹿鸣宴中,与原音流的对话蹿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