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混乱先自殿中生,而后自四方生,殿宇之乱使殿中血腥一地,四方之乱使泽国血腥一地。最终,动乱齐向泽国宝库去,皇室之血被人涂抹于大门之上,数方势力一同涌入宝库,齐齐争夺高台之上的生灭空镜。
神念看至此时,再添一把柴火:阻我之辈,都欲毁镜灭国,是泽国叛逆,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数方人马仇深似海,争夺之中,宝镜高高飞起,砸在石壁,怦然碎裂。
此地战乱因生灭空镜而生,却不因生灭空镜而停。
生灭空镜碎裂在地,为鲜血浇灌,为尸体涂抹,终不见分毫至宝之美。
神念离开泽国。
离去之际,它已于知道大庆、佛国至宝消失的愤怒之中冷静下来,再看此时泽国,心中反而升起了三分惋惜:这一半封闭的大势力,本该是如同北疆一样,三百年来年年征战不休的势力。
可惜、可惜。
少了一处混乱之气。
自秽土出来之后,言枕词本拟界渊将带自己去泽国取生灭空镜,不想两人一路前行,所行之路却不往泽国,而往大庆,并一路回到了大庆原府!
诸事几番轮回,唯独原府之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一如往昔。
言枕词默默看了周围几眼,心中多少有点唏嘘,再看界渊,却见这人神色平静,一无动容之处。
两人入内,并不遮掩行踪,原府下人必然见到两者。
这些人也更是坦然,仿佛无从前之事,一个个均将界渊与言枕词当做主人及主人所携带的客人,殷勤备至,送上各样招待器物。
言枕词拿了条帕子擦手擦脸,对界渊道:“生灭空镜莫非在此处?”
界渊懒懒瘫在一张摆放水阁的软塌上,水阁建于水面,左右有曲曲回廊,其下有粼粼水纹,水阁之中,前面摆古琴,左右立编钟,一物一器,自原音流离开之后便未曾更改,均是界渊的习惯,他回答言枕词:“生灭空镜不在此处。不过令海公主在此处。”
声音方才落下,只听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紧接着,软帐一掀,令海公主那张闭月羞花、天香国色的面孔出现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