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人坐在车上,使阿庆去投名刺。李俊家听说郑府来人,从上到下都很诧异。等听说只有郑琰一个人来,连门丁的眼神都是斜的了——这也太不讲规矩了。
反观李俊倒是很欢乐:“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叔呐!”鞋子都穿反了,跑出来见郑琰:“酒呢?”
郑琰从车里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手里捏着一张字条:“过年如过关,不还旧债,哪有新酒?”李俊上次酒后被掐着脖子写了一张欠条,被郑琰收得妥妥的,就等着有机会来逼债。
李俊放赖:“把门给我关上!不拿酒来不许开门!”
郑琰冷笑:“你敢!往后就没酒了,我全搬家里去!”这个家里,显然是有郑靖业的那个家。
李俊被KO,李家门丁捂脸,有一个名士主子,风光的时候固然是风光,丢脸的时候也是真的丢脸啊!
郑琰被她师叔很有礼貌地迎进了李府:“说吧,想讨什么抵债?”
郑琰笑得天真无邪极了:“唉呀呀,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来逗您一笑的么?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呐!”
“切~”那你还把欠条又折好揣回袖子里干嘛?
“过年了哟,有孝敬哟~您有什么赏给我呀?”
“都说了,看中什么就拿什么,权当抵债了!”李俊不耐烦地挥手。门上管事进来禀报:“郎君,郡君带来的年礼要如何处置?”配合地递上了礼单。李俊斜斜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展开一看,有酒,开心了。
“收好收好,放我书房里。”
郑琰一听“书房”二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她原想着拐着李俊写一幅草书,嗯,也算是够雅致的。现在听到书房,记起李俊上回酒醉的时候说过,他家有几本古书,与池脩之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几本正好凑成一套。
“真的由我挑?”郑琰再次要求确认。
李俊很大方:“当然。”
“那我要去书房看看。”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