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方之淮的性格,虽然不可能因为齐家对之有恩,就对欧天逸慈颜三分,但若要让他对欧天逸下狠手……似乎也说不过去。
越想越觉着合情合理,但还是很气。
杜文瑾磨了磨糯米牙,眼帘一垂就能看见男人毫不设防地露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颈部大动脉。
他一口咬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地遭了袭的方之淮闷哼了声,杜文瑾那一口可真是半点余力没留,似乎要把今晚的怒气都在这一咬里泄出来。
方之淮却是眸色骤然加深,泼了两潭浓墨似的,然后他抬起手来。
于是,松口之后刚要抬起头的杜文瑾,就被男人压着后脑勺抵回了还在冒着血丝的地方。
“准头差一点。”
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还隐约着一点笑音,“往旁边一些,那儿才是颈动脉。”
不等杜文瑾回答,方之淮复又低笑一声,滑到对方后颈的手轻轻地抚过,摩挲。
感受着指腹下滑腻的肌肤和纹理,方之淮的眸色深沉漆黑得无以复加——
“你最好能咬死我,然后陪我一起死——我们同棺同椁。”
“……”
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随时随地冒出来的变态言论,杜文瑾神情反应都欠奉,只懒洋洋地一掀眼帘——
“我犯得着为你偿命?”
方之淮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