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抽出徐副将的佩刀头也没回的挽了个刀花,只闻叮呤当啷一阵脆响,几名副将的刀尽数断成两截,虎口更是被震得鲜血迸裂。能在五王爷麾下领军的,莫不是大庆最顶尖的人物,然而这些人联起手来,只不过一个眨眼,一个刀花便被击败,连兵器都握不住,试想这少年拥有何等高绝的武艺看他犹带几分稚嫩的脸庞,应是未及弱冠。什么时候,营中竟来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而徐副将又是如何得罪的他
种种想法在众人脑海里萦绕,却见少年动作丝毫未有停顿,收回刀锋便朝软倒在地的徐副将的脑袋劈去。
“三爷,留下活口”稽延派人将五名士兵绑了来,刚跨入营帐便看见如此惊险的一幕。
刀锋去势未减,刀尖却偏了半寸,堪堪擦着徐副将的耳廓深深扎入地面,只余下一个刀柄。徐副将惊骇莫名的看了一眼勾唇诡笑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微微震颤的刀柄,冷汗这才大滴大滴往外冒。原以为杀掉少年抛尸河中,对外便说他受不得苦私逃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哪曾想少年是如此厉害的人物五个顶尖好手竟奈何不得他一人
稽延吐出一口浊气,心道环三爷这点倒是比王爷好,王爷从不肯留活口。
稽延乃五王爷的侍卫统领,无论官职还是地位,犹在几位副将之上,营帐外举着长矛,拉满弓弦的将士们见他竟然口称对方为爷,连忙放下武器退开两步,暗暗揣测此人身份。
贾环拽住徐副将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撞向地面,砰砰砰的闷响不绝于耳,更有绽开的鲜血四处飞溅,如此折磨,倒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谁派你来杀我的嗯”少年每撞一下便问上一句,也不等对方回答,接着又撞,力道一次更比一次凶猛。
营帐外围观的众人深觉自己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抚了抚额头。还有几个与徐副将私交甚笃的,跨步上前正欲拦阻,却没料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围在这里作甚都给本王让开”
“王爷来了”
“属下见过王爷”
“王爷,此人委实太过张狂,竟不由分说便向徐副将动手”
众人跪地相迎,七嘴八舌的陈述。
五王爷得了消息便火急火燎的赶来,看见少年头发还滴着水,全然湿透的外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眼睛立马红了,扯开嗓门大吼,“你在做什么”
当众人以为他要斩杀少年为徐副将撑腰的时候,却见他三两下解开外袍,裹在少年身上,转头冲营帐外的众人怒斥,“谁他娘的再看一眼,本王挖了你们眼珠子泡酒”然后看向少年,语气要多和软有多和软,“环儿你拽着他头发作甚小心脏了手要刑讯放着本王来,他哪里惹了你”
环儿三爷这不是王爷追逐了好些年的贾府庶子贾环吗只是看王爷的态度,却不是对待一个玩物,而是对待自己祖宗几位副将相互对视,眼里存着惊骇。
贾环放开徐副将,冷笑道,“他被王子腾收买了,想要我的命呢五百两,我的命竟然只值五百两”说到这里,又是一脚踩在徐副将门面。
立在门口的稽延面瘫脸有点开裂,心道三爷,合着您如此暴怒竟是因为他们出得价钱太低了,显不出您的身份也是,要杀三爷这样的怪物,没有百万之数,他也是不敢接的。
一直咬死牙关不肯松口的徐副连忙扯开嗓子喊冤,“王爷,属下是冤枉的王爷他一入营帐便对属下大打出手,属下至今未弄明白究竟所为何事”
“人证就在外面,你继续嚎,跟他们比比谁的嗓门大这世上想要我命的,又能把手伸到塗阙兮身边的,除了王子腾还有哪个无需刑讯我都知道是谁,打你不过因为泄愤罢了”少年神经质的低笑,上前便要踩断徐副将肋骨,却被五王爷揽住肩膀拖到身后。
“好好好,干得漂亮”五王爷一边抚掌一边跨步上前,冲脸色煞白的徐副将咧嘴一笑,“知道本王最厌恶哪种人么”
众位将士终于弄明白原委,再不敢同情徐副将,与徐副将私交甚密的几个悄悄隐在人群后,不敢露头。营中谁人不知王爷对夺了他军权的王子腾恨之入骨前些日子刚把人拉下马,今儿徐副将便投效到他门下,还欲暗杀王爷心仪之人,如此作为,何止找死两个字能够形容。
徐副将想要告饶,紧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响,只能猛烈摇头。
“本王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奸细你很好”青年一边狞笑一边踩断徐副将四肢,见环儿扔掉自己蟒袍径直离开,连忙示意稽延将人看管起来,疾步追出去。
贾环掀开门帘走到自己床位边,找出一块包裹布收拾东西。帐中其余人等用莫名的眼神打量他,瞥见匆匆而入的高大身影,皆骇了一跳,忙跪下行礼。
“你他娘的这几天跟这么多人睡一块儿还是连铺的”五王爷眼珠布满血丝,高声怒吼,“稽延,给本王滚过来稽延你就是这样安置环儿的”
帐内众人吓得魂儿都没了,屁滚尿流的逃出去,却见稽大人肃着脸立在门口告罪。
五王爷不搭理他,绕着少年团团乱转,想去抢少年的包裹却又不敢,期期艾艾道,“环儿你收拾东西作甚莫非不跟我去边关了要去考状元不成,你怎能如此善变,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跟我去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别跟那些娘们儿兮兮的酸儒混哦,我知道了,你看见老三发达了,想去抱他大腿是不是告诉你,我的大腿也很粗壮,只让你一个人抱,抱一辈子都成不不不,换我抱你也好”
稽延默默将自己的面瘫脸扭向帐外。
贾环被他念的脑仁疼,将他双手反剪压在床板上,没好气的道,“别叽歪了,我这就搬去与你同住。成了么满意了么”边问边拍打青年厚实的脸皮。他本以为自己早习惯了在人群中生活,入了夜才知道,在末世中养成的警觉心未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但凡帐内有人咳嗽、翻身、梦呓、打呼,他便会立即惊醒。有好几次,他的刀刃差点划断左右之人的喉管。
来了四天便四天未曾阖眼。幸而他身怀自愈异能,否则早垮掉了。但这样下去却不是办法,因为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压抑在心底的嗜血凶兽眼看就要挣脱束缚,指不定哪天便干出屠营的事儿来。
虽说塗阙兮很有些聒噪,却是他能交托后背的人,搬去与他同住倒也使得。
五王爷愕然的瞪了瞪眼珠,很快又欢天喜地的大笑,待少年松手后一跃而起,屁颠屁颠的帮忙收拾东西。
“这破席子不要了,我那里有柔软光滑的芦苇席。这几件衣裳都洗的发白了,我叫人帮你另做。这些个护膝、甲胄、弓箭、扳指,统统不要了,用我的”将杂七杂八的东西随手一扔,只包了一大坨铁块和一套换洗衣物,五王爷拉着脸色黑沉的少年走入自己营帐。
“快快快,赶紧睡一觉莫错过了好时光”他火速脱掉衣服,自动自发躺在软榻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淫荡表情。
紧跟而来的稽延面瘫着脸望天,背影十分萧瑟。
贾环摁了摁额头剧烈鼓动的青筋,缓缓解开腰间的束带。
五王爷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喉结快速耸动,也不知暗地里咽了多少唾沫。
少年眨眼间便脱得精光,苍白细腻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头发,薄而流畅的肌肉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更有比例完美的蜂腰和长腿,叫人看了无法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