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宁斯年说什么都不愿意拆除家中监控器的原因。
这天,前来应聘的美丽少女敲响了宁宅的大门。
“啊,你,你是卫西谚归途中的卫西谚”少女指着青年俊美的脸庞大叫。
归途是三年前周允晟送去参加油画大赏的作品,是献给卫西谚的礼物。少年以疲惫至极的姿态趴伏在一名妇人的膝上,妇人一只手轻轻揉入他发间,一只手覆在他脸侧。两人四周盛开着月季,萦绕着微风,画面温暖明媚,在少年的身后却遍布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荆棘之途。
少年双腿蜷缩着,脚底血迹斑斑,不难想象他经历过怎样艰难的跋涉才走到妇人身边。这是一幅超现实主义的画作,却带着古典主义的烂漫,用温暖的色调阐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少年静静趴伏在那里,面容如此安详美丽,以至于所有路过的人都被他深深吸引,想要去探一探他的鼻息,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他还那么稚嫩,不应该独自承受一切,所有人都想成为拥抱他的那双手。
画作展出时由于试探鼻息的人实在太多,为防损坏油画,主办方不得不在墙边竖了一块牌子,上书他还活着
绘画者高超的技艺和真挚的情感赋予这幅画以生命和灵魂,也让这幅画夺得了当年油画大赏的最高奖项。
卫西谚一举成名,但宁斯年却接连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虽然主办方说他还活着,但只有宁斯年知道,拥抱少年的妇人其实是他的母亲,他渴望投入母亲的怀抱不啻于投入死神的怀抱。这幅画暗藏死志。
宁斯年被吓住了,从此更加强了对少年的掌控,如果他消失在视野中超过三分钟,必定会额满冷汗坐立不安。
常常被叫去找人的赵军也因此总是腹诽老板病得不轻。
此刻宁斯年正脸色铁青的盯着屏幕里相处融洽的一男一女,置于耳边的手机被他捏的咯咯作响。
“你会做曲奇饼干吗我侄子爱吃。”周允晟看向女主说道。没错,这人就是姗姗来迟的女主。
“我会做,要不我现在就做几个给您和孩子尝尝”少女脸颊微红,眸色闪亮。因为一幅归途,她三年前就迷上了卫西谚,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将来的雇主。
“好,厨房里什么都有,你需要的话只管拿。”周允晟指了指橱柜。
少女忙不迭的点头,正要穿围裙,却见赵军疾步进门,沉声道,“卫先生,刚才老板打电话,说是保姆已经找好了,让您不用费心。您继续画画吧,我送这位小姐出去。”话落不由分说的将少女拉出宁宅。
没多久,宁宅果然来了一位新保姆,六十五岁高龄,一张脸像风干的橘子皮。
周允晟上上下下打量对方,心里暗骂一句死变态,嘴角却飞快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