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样一个不堪的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简直活得像一个笑话!女孩呼呼地喘着气,然后低低地笑起来。她跳下高台,顺着墙根蹲坐,把脑袋埋入双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梵伽罗收回手,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见女孩再无求死的意志,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一如他悄无声息地来。
当沉重的铁门被掩上时,女孩嗓音沙哑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你自己。”梵伽罗头也不回地摆手。
女孩急忙走到门边,却发现男人已经消失了。她呆站了一会儿,然后拍打自己脑门,失口喊道:“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梵伽罗!”
只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女孩已经从万念俱灰中挣脱,变得豁达而又充满活力。但她丝毫没觉得这种转变很突兀,很诡异,反倒为此而欣喜。她噔噔噔地跑下楼,像欢快的鸟儿扑扇着翅膀,下到十四楼之后便打开消防箱,取出一把斧头,把林钦的家门砸了个稀巴烂。
这栋楼里住着几户人家,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哪一户想着跑出来看看情况。
林钦倒是被惊醒了,发现一柄斧头凿穿自家大门,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他胆子很小,根本不敢反抗,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打110,却发现这栋楼完全没有信号。所幸那把斧头把门劈烂之后便钉在门板上不动了,没有血洗全场的打算,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行凶的人走了,林钦这才打开房门,假装气势汹汹地对着空走廊叫骂了几句——
翌日,梵伽罗刚睁眼便给白幕发送了一封邮件,想让他帮忙邀请沈友全先生出来小聚。
【若是可以,烦请沈友全先生将他的妻儿也一并带过来。】他在邮件中如是写道。
白幕几乎是秒回:【好的,我会安排好见面。这是我的手机号,同时也是我的微信号,以后有事我们可以这样联系,比发送邮件更方便一点。】
梵伽罗从善如流地加了白幕好友,刚冥想十分钟,对方便给了准信――中午十二点在膳食馆的“荷塘夜色”包厢见面,若是有需要,他还可以把鼎盛集团的首席律师也带过去。
梵伽罗有感于白幕超高的办事效率,真诚道谢后回绝了他的善意:【律师就不用了,我想和他聊一些私事,外人不便在场。】
【所以说我不是外人?】白幕发来这条讯息,两秒钟不到又撤销,中规中矩地改成:【好的,我们到时候见。】
梵伽罗眉梢微挑,笑容兴味,却也没回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