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公子,”李忠连忙扶他起来,疑惑道,“院子里很安静,哪里有事发生?”
“不对,林淡刚才太乖巧了,这不像她。”薛伯庸吩咐道:“你马上去隔壁看一看。”
李忠点点头,立刻跑去隔壁,少顷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公子,林姑娘不见了,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
“去前院找老二,看他还在不在。”薛伯庸眉头拧得很紧。
李忠依言而行,片刻后跑回来,禀告道:“大公子,二公子也不在,说是与林姑娘去萱草堂磕头认错去了。”
薛伯庸用力拍击床板,冷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她会与我对着干!派几个侍卫把他们给我追回来!”
李忠连忙带着几名侍卫追出去,却见老太君和薛夫人也坐在马车上,准备亲自去给吴萱草磕头认错。薛继明脱掉上衣,背着荆条,竟是准备负荆请罪。如此,侍卫倒不知该如何阻拦了,只能跟着跪倒在萱草堂外,场面十分盛大,把吴萱草的神医之名推向了全新的高度。
薛伯庸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命人把自己抬去院子里,摆放在能一眼看见门口的地方。只要林淡回来,他第一时间就可以发现她。
一个时辰后,芳菲和碧玉提着食盒走过来,柔声细语道:“大公子,该用午膳了。”
薛伯庸摆手:“我不吃,你们提回去吧。”
“大公子,您好歹吃一点吧,这是奴婢二人亲手做的饭菜。”芳菲犹不死心,还想再劝,却被薛伯庸冰冷的目光冻结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害怕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明林淡就是这样伺候的,明明她说什么大公子就应什么,不应也能强迫他就范,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芳菲吓得手脚发软,差点连碗都摔碎。碧玉早已经跪了下去,噤若寒蝉。
薛伯庸连个眼角余光也不给二人,径直冲站立在墙角的侍卫招手:“把我抬去林淡的书房,我去房里等她。”
“遵命,将军。”两名侍卫立刻把他连同椅子一块儿搬去林淡的书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堆积如山的医书,其次是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形木头架子,然后才是四处飘落的、写满字迹的纸张。薛伯庸弯腰捡起一张纸,发现这是一份类似于读书笔记的东西,字迹潦草得很,只能勉强辨认出大概的内容。
“把这些纸都捡起来,摆放整齐。”他略一扬手,两名侍卫立刻开始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他指着那个人形木头说道:“把它给我拿过来。”
其中一名侍卫连忙把木头搬过来,薛伯庸这才发现它的表面竟然用朱砂标注着经络的走向和穴道的方位名称,很多穴道都遍布针眼,可见林淡没少在这上面比划。她说她要学医,却原来都是真的,而非胡乱许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