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摸了摸原主的字迹,表情一言难尽。
周翠翠盯着林淡黑了好几个度的脸色,不由抿紧唇瓣,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当她提高音量问林淡有没有写暑假作业的时候,三位城市少年已经停下斗地主,竖着耳朵听起来。
“黑丫头肯定没写作业。她爷爷摔断了腿,她得去医院照顾,哪里有时间。”康少杰笃定道。
曹沐晨,也就是阴柔少年,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几乎可以肯定好友对黑丫头有好感,否则他不会故意说这些话为她解释。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康宝莱掉进游泳池快淹死了他还能站在岸上笑眯眯地看着,他能管一个陌生人的闲事?
小胖子沈加一叹息道:“幸好我们三个来录节目了,要不然我们也是赶作业大军里的一员。这样一想还有点小确幸呢!”
“确你个头,过去看看。”康少杰把手里的牌一摔,拔腿就走。两个好友连忙跟上。
焦晓娥得了节目组的授意,逮着机会就想使唤三个免费的劳动力,见他们从屋里出来,立刻招手道:“小康、小曹、小沈,帮我去菜地给萝卜苗浇浇水。”
“焦老太,您确定?”康少杰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
焦晓娥想起这些人的丰功伟绩,顿时有些萎了。这段日子,她没少支使这三个孩子,结果却都很惨烈。让他们给菜地锄草,他们能把菜苗也给铲了;让他们洗碗,他们能把家里的几十个碗一气儿摔碎;让他们打扫屋子,他们能制造一场沙尘暴,扫过的地方比不扫的地方更脏乱;让他们洗衣服,他们能把好好的衣服洗得满是破洞,完事之后还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一边道歉一边说自己没干过,得多练练,演技个顶个得好,一看就特别真诚、特别愧疚,叫人想发火都找不到宣泄口。
焦晓娥被他们整得有苦难言,但懒病发作的时候又忍不住要喊他们干活,然后换来更惨烈的报复。这回要真是让他们去浇水,指不定就把满园的萝卜苗给淹死了。
节目组对三位少爷也是服气的,半个月过去,贫苦的农村生活对他们的改造压根没效果,地主老财还是地主老财,没变成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被康少杰的笑容弄得心里有点发毛,焦晓娥连忙摆手:“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我自己去浇地。”没了林栓柱的帮忙,她才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有多苦。
康少杰拿上陶盆去了隔壁,果见黑丫头正趴在廊檐下写作业,眉头拧得紧紧的,竟然很是苦恼。
“丫头,给我开开门,我把盆还给你。”他举起手里的东西。
林淡放下笔走过去,隔着铁栅栏门想把陶盆拿回里,却见高大少年将它举得更高了一些,理所当然地道:“开开门,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