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难哄 竹已 5943 字 10个月前

桑延:“早忘了。”

“哦。”半杯蜂蜜水下去,温以凡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了,“那你以后少喝点。”

桑延没再应话,直接进了厨房。

没多久。

桑延端了碗粥出来,放到温以凡的面前。他躺回沙发上,似是总算把事情干完,神色慵懒地说:“喝完就回去睡觉。”

“……”

此时,温以凡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有室友的幸福感。她暗想着桑延人还是很好的,等他以后要是不舒服了,她一定也会礼尚往来地照顾他。

桑延躺着玩了会儿手机。

温以凡慢慢地喝着粥,正想跟他说句谢谢的时候,桑延的手机响了起来。

桑延直接接起:“说。”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跟认识的人打电话,寒暄的话一句都不会提。像是极其没耐心,一开口的语气就是让对方有屁赶紧放。

温以凡的话也顺势咽回了嘴里。

那头的人不知说了句什么,桑延问:“谁生日。”

“噢,你倒也不用特地打个电话来提醒我一下。”桑延语调散漫,听起来毫不在意,“你直接转告段嘉许,他这个年纪,过生日有什么好昭告天下的。”

“……”

“要真想过,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过就得了。”停了几秒,桑延嗤笑了声,“什么叫我也老?你让他那80后别碰瓷老子这个90后了。”

“行了,赶紧去学习,”桑延说,“下个月都高考了管这点破事做什么。”

“挂了。”

虽然电话挂断,室内也随之安静。

温以凡大脑迟钝运转着,想起了个事情:“你生日不是90年1月吗?”

桑延瞥她:“怎么?”

“好像是元旦后一天,”温以凡说,“那跟89年也就差了两天。”

桑延把玩着手机,像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一样,说话的语调不太正经:“你对我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

温以凡动作停顿了半拍,轻声说:“因为这个日期挺好记的。”

“噢。”桑延看着也不太在意,表情风轻云淡的,“是挺好记。”

……

把粥喝完,温以凡跟桑延道了声谢,回到房间。洗澡的时候,被热气蒸腾了一番,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回想起了自己今晚做的蠢事和说的蠢话。

她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再度后悔起今晚喝了酒的事情。

残余的醉意让温以凡的困倦升到了一个顶端。

出了浴室,她趴到床上,眼皮已经沉到睁不开了的程度,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纠结今晚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际,她想起了桑延塞进她手里的那杯蜂蜜水。

温热至极。

温度像是能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温以凡的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了个念头。

希望桑延能在这,住久一点。

-

也许是因为今晚穆承允的话,温以凡这一觉,非常应景地梦到了自己毕业典礼的那一天。但画面有些虚化,看着真切,却又不太真实。

让梦里的她也辨不出是现实还是幻境。

印象里,毕业典礼好像是下午就结束了。

温以凡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毕业证,跟舍友随着人流从礼堂里出来。

外边人很多,基本都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亲朋好友一块拍照。人来人往的,一路走过去能撞见不少认识的人。

温以凡也时不时被扯过去拍几张照片。

因为大四实习,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几个小姑娘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此时话都不少,七嘴八舌地提着自己实习发生各种事情。

一个话题结束后,温以凡听到其中一个舍友说:“对了,我刚刚拿完毕业证下来,在后排看到个超级超级超级帅的帅哥。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另一个舍友说:“我靠,你咋没喊我看!”

“这哪能怪我,你们当时在等着上台拿毕业证,等你们下来,我想跟你们提的时候都找不到那帅哥了,我还有种我眼花了的感觉。”

“行,我就当你是眼花吧。”

温以凡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下。

没多久,四人被一个认识的同学喊过去拍照。

温以凡被舍友牵着走过去。她被安排在靠中间的位置,看着镜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拍摄者捧着相机,嘴里大声倒数着:“三、二……”

剩下一个数字还没喊出来。

在这个时候,在混杂的人群中,温以凡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不轻不重,却格外熟悉。她的呼吸停住,不自觉转头往四周扫了眼。

拍摄者诶了声:“学姐,你怎么突然动了呀。”

旁边的舍友也问:“怎么了?”

温以凡还看着周围,心情有些怪怪地:“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啊?”听到这话,舍友也看了看周围,“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没听到有人喊你呀。可能是有人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吧,这那么多人……”

舍友接下来的话,温以凡都没太听清。

她的目光定在了某个方向。

男人背影瘦高,像是特地来参加谁的毕业典礼,穿着规矩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此时他可能是在看手机,正低着头,缓慢远离了这里的热闹喧嚣。

往人群稀少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