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秦嘉礼模样太好: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黑也不是纯粹的黑,是带着潋滟的黑,再加上皮肤白净,嘴唇嫣红,简直近乎于明艳;她实在不能把这样的他放在眼里。
诚然,秦嘉礼的脾气很可怕,鞭子很恐怖,但脾气和鞭子都冲着赵雪林招呼。她隔岸观火,只观出了这两人关系暧昧。
她在重男轻女的戏园子里长大,又过了几个月水深火热的军妓生活;练就慧眼不敢说,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是炉火纯青。
她心想,秦嘉礼可能是个武功高强的拿乔兔子,赵雪林慑于武力,无可奈何,于是带了自己回来敲打他。
想到这里,佳丽更不把秦嘉礼当回事了——她的一些志在为兔的师哥,常常因为不得大老板的欢心,而骂她打她泄气。她对于兔子,当真是毫无好感。
好好的男人,有手有脚有头脑,不去创立一番事业,整天就琢磨着怎么勾引另一个男人,然后坐享其成、好吃懒做,这怎么让她高看一眼呢?
与此同时,秦嘉礼走到了她的面前。
厚绒被之下,他穿着整整齐齐的一套西装,衬衫笔挺,风纪扣上插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领针,在五光十色的花房里,是尤其地闪,尤其地亮。
他先高高在上地扣拢了袖扣,然后双手按在她的两侧,俯身下来:“你跟他,不如跟我。”
他嗓门不小,佳丽却瞪圆两只眼睛,仿佛没有听清:“什么?”
秦嘉礼抬手帮她掖了一缕头发在耳后:“我说,你跟他——”他将头挑衅地一偏,看向一旁的赵雪林,“不如跟我!”
这回,佳丽彻底听清了,大惊失色:“什么!”
秦嘉礼一皱眉头:“你是聋子?”
“你,我……不是聋子!”
秦嘉礼缓缓扫视过她的面庞,因为怀疑自己一耳刮子会把她的头脸抽飞,故而耐着性子没有动手,平心静气地讲着道理:“他一个师长,你跟他有什么前途?”
“跟你也没有前途呀!你……”
“我什么?”秦嘉礼眉毛越皱越紧,眼中戾气暴涨,手猛然扬起又猛然放下,“老子作为司令,配不上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