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体罚、受处分,这些郎靖风都不当回事儿,但这……
片刻静默后,郎靖风舔了舔嘴唇,声音微微发哑,道:“我补作业行了吧。”
白阮一门心思想逃跑,甚至没意识到郎靖风的态度变化原因何在,他抿紧嘴唇没答话,还想强行压下门把手开门,郎靖风却一侧身,整个人抵在门上,彻底封死了白阮逃跑的路线。
郎靖风垂着眼帘看白阮,语调难得地透着点儿温柔的意味:“我错了白老师,别哭了。”
……
十秒钟后,白阮被郎靖风强行拉回办公桌边坐好,而且郎靖风仍是站在白阮旁边,不自知地封死了白阮的去路。
白阮此时此刻的心情与一只被狼叼回狼窟当储备粮的小白兔并没有什么区别。
吓出来的尿也憋得很辛苦。
简直就是兔生无望。
唯一勉强算得上是安慰的就是白阮的恐惧已达到峰值,再怕似乎也不会怕得更厉害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郎靖风确实一直没有伤害他,还主动承认了错误,这让白阮脑内嗡鸣的警报降了一个档次……白阮一动不动地呆坐了一会儿,理智回流了一部分,被吓到死机的大脑也重新缓慢运转起来。
大脑开始工作了,白阮也很快就意识到郎靖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发生在自己被吓哭的时候。
白阮小心地瞄着郎靖风,那一身墨黑的负功德仍像小簇小簇的黑色火苗般在郎靖风周身跃动着,白阮甚至能嗅到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白阮心情矛盾,一边畏惧着郎靖风,忍不住猜测他究竟做过多少坏事,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该纠结学生过去的错误,看见自己哭还懂得内疚主动道歉,这说明郎靖风人不会太坏……
郎靖风基础差,就算想补作业,不会的题也仍然不会,他烦躁地翻了几页,目光快速扫过练习册上令人头痛的数学符号,在填空题上胡乱填了些数字,再次把笔往桌上一掷。
似是怕再把白阮惹哭,郎靖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真不会,不是不想补。”
白阮屁股后的圆尾巴簌簌颤抖着,想让郎靖风快点儿补完,便小声道:“刘老师桌上有答案。”
郎靖风乐了,伸手揩去白阮脸上一滴漏网的小泪珠,道:“你不是不让我抄吗?还气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