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白阮还以为是狼崽子尿床了。
可这错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因为白阮发现睡衣的下方隆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形状, 而且这圆球还在微微地颤动着,有一阵酥酥痒痒的触感传来。
白阮对这触感很熟悉, 那是小奶狼的舌头舔过自己面颊时的感觉,微热、湿润,带着小动物式的焦渴与急切。
白阮脑子嗡的一声, 伸手把那睡衣一掀,发现下面果然团着一只小奶狼。
那小奶狼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双透着饥饿的狼眼在黑夜里亮得像两盏小彩灯, 它似乎也知道这偷食贼做不了多久,软嫩的小舌头频率极快地舔食着它的食物, 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反正多吃一口就赚一口。
遮蔽在身上的睡衣被撩起时, 小奶狼意识到自己被白阮发现了,匆匆把身后短粗的狼尾巴摇起来, 用鼻腔挤出呜呜的撒娇声, 像只狗崽儿似的拼命讨好白阮,同时嘴上偷吃食物的动作不停。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有那么几秒钟, 白阮以为自己正身处某个荒诞不经的梦, 可从身体各处传来的踏踏实实的触感却提醒着他这里是现实世界。
“……你!”白阮猛地弹坐起来,一把抓住小奶狼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吃、吃什么了?”
“嗷呜!”小奶狼激动地摇着尾巴,舌头往上一翻,舔去沾在小黑鼻头上的一点东西。
白阮羞耻得屁股都快烧红了,他下地趿拉上拖鞋,猛走几步,却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手里拎着的小狼哀哀叫唤着拼命扑腾。白阮心一软,手一松,那灰毛球便扑到他腿上用四肢抱柱式黏住,嗷呜个没完,仿佛肚里有千言万语却苦于说不出人话。
“别碰我!”白阮面红耳赤地低吼,俯身再次拎起小奶狼,呆愣片刻后大步走到兔笼前,打开一只笼子放空里面的兔宝宝,把小奶狼丢进去,关门落锁。
“嗷呜!嗷呜——”小奶狼委屈不已,引颈长嗥,因为头扬得太高重心失衡还原地摔了一跤,这一幕如果放在平时肯定能把白阮逗笑,可这会儿白阮没什么欣赏萌物的心情,只红着脸冲进浴室,对镜检查自己的身体。
不知是所有的假孕结束后都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戏精大脑误以为团在白阮小腹处的郎靖风是需要喂食的小兔子,总之残存的孕激素在白阮放松戒备后扭头杀了一记回马枪。
白阮把睡衣脱掉团成一团,愤恨地砸进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撩着水清洗附在皮肤上的那层粘稠的东西,用冷水清洁干净后,失去了外界刺激的神经平静下来,身体不再试图哺喂小兔子,至少外表看起来恢复了常态,白阮向后捋了把头发,长出一口气。
刚才发生的这件事他都不好意思细想,太破下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郎靖风目前是幼狼的状态,这让画面显得比较易于接受,如果换成那个成年后的人形,185的大个子,英俊且狼性十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