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各个方面都做好了完全准备的程昱,却意外地收到了来自故友的封信。
读完之后,他默然良久,将它往火盆里一丢,就即刻宣布暂不走了。
经这儿戏般的出尔反尔,这一通瞎折腾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就连在黄巾兵祸将至时,感叹他神机妙算的那些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
难道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沽名钓誉,侥幸暗示中罢了?
有个最瞧他不起,认为他就是心高气傲、自以为了不得的文士,还专门假意路过去瞧他,话里则是明嘲暗讽,狠狠挖苦了一通。
程昱却是泰然处之。
他未亲自去接见对方,只让管事安排那人去偏厅候着,沏上一杯好茶,他自己则在屋里,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待程昱睡饱了,人也骂骂咧咧地失望走了。
世人不知,程昱为何在局势最为安定时,摆出副要大难临头的架势,急着去别处避祸;却在黄巾军士气如虹,即将兵临城下,城里人纷纷四散逃难去的危难关头,莫名其妙地放弃了早已定好的离开。
可在程昱看来,是再明显不已的了:豫州虽是祸平,根源却未切除,黄巾贼寇早晚要向临近的州郡进军,那首当其冲的,不是扬州,便是他们兖州了。
兵祸将至,自然得走。
可在接到荀彧来信后,程昱读完,联系上自己所做的一些分析,就改了心意。
就此决定哪怕被兵临城下了,也好好待在原地等着。
别说外人摸不清程昱的心思,就连他府上管事的都被蒙在鼓里,万般不解,一日鼓起勇气,向他求解。
程昱:“不过是些只见眼前权势强弱,而不知计较长远得失的愚夫,怎配与我共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