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唰’一下,郭嘉漂亮地展开绘着水墨山水图的扇子,摇头晃脑道:“上者赐,不敢辞也。”
燕清:怎不说是长者赐呢?
怕郭嘉恼羞成怒,燕清到底忍住了,没容这话脱口而出。
即便如此,敏锐的郭嘉还是从燕清眼神的微妙变化里窥得一点端倪,狐疑地瞅了燕清一眼。
燕清若无其事地移开了饱含慈爱的眼神,正儿八经地看向吕布,说起正事来了:“奉先,近来你去关前搦战时,可有见着李傕他们?”
吕布神情严肃地回想片刻,正色道:“偶尔有见他们露头,只离得着实太远了些,射不着。”
燕清道:“奉先一百五十步内,穿杨射柳,可称百发百中,连你也说射不着了,那想必是在两百步开外了?”
吕布矜持地扬了扬嘴角,大大方方道:“实不相瞒,只要在二百步内,布不说十分把握,九分还是有的。可惜那几个废物爱惜小命得很,每回少说都离了有三百步之遥,纵准头不丢,待射到他处,箭头力道也大为削减,没甚么用了。”
燕清忍俊不禁道:“他们是被你吓怕了,才躲着不出来罢?我倒有——”
话未说完,就有一兵士在帐外通报,道董卓军派了一使者来,手里同时持有董卓的亲笔信,和他的军令条,欲要求见燕清。
“随时要开打了,还有什么话说?”
燕清略感意外。
他可不认为兵力比他们多上一些(燕清排除了联军的人数)、又将在不久后推个傀儡,意欲借此染指九鼎至尊之位、野心勃勃的董卓,会被吓得不战而降。
郭嘉与荀攸不禁对视一眼,试道:“诈降?”
燕清眨了眨眼,丢下刻薄得能叫董卓呕血的一句话:“要真这么打算的话,他可大错特错了——现在董卓军中尽是歪瓜裂枣,也没剩还能叫我瞧得上的人了。”
倒不是指偌大洛阳都没什么可用之才,而恰恰与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