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微愣,蹙眉澄清:“贫道同燕司空,并无关联,纯粹为陛下而来。”
刘康:“……”
左慈决定下道猛药,一开口便是诛心之言:“陛下久居深宫,怕是有所不知,如今这天下人,多数只知有燕仙君,却不知有陛下了!”
卢植脸色大变,斥道:“胡言乱语!”
刘康恍恍惚惚,眉头越皱越紧,将攥着他的手给猛然松开了,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犹疑道:“你……真不是燕卿派来的?”
左慈没想到刘康的思路还停留在上个话题上,只有郑重其事地又强调一次:“贫道虽是世外之人,亦不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刘康却在下一刻,给左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翻脸如翻书。
“既然不是,你当你有什么资格,进这殿里来?!”
他一脸厌恶地站起身来,一下离左慈远远的,一瞬间气势凌云,扬声道:“你好大的大胆!一介白身,竟敢欺君罔上,诽议忠良!究竟是谁将这奸细带进殿来的!”
不等左慈反应,他便大怒道:“还不来人,将这贼子带去重审!”
左慈还真没料到,燕清对刘康的影响力,竟已根深蒂固,见一窝蜂冲入殿来,要粗鲁将他扣押的卫兵,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束手就缚。
若是跟之前对流民时那般,脱身远走,并不是做不到的。可这么一来,本就深恶他的刘康,就只会更加将他打作居心叵测之人,不可能付出丁点信任了。
这就与他的来意背道而驰了。
左慈被捕下狱后,仍是不惊不慌,从从容容的模样。
他很清楚,刘康肯定会派人盯着他这头的动静。
于是哪怕对他施以重刑,他悄然用替身代之,全程不呼不喊,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唉声叹气,衣袍洁白完好如初;刻意饿他,不送食水,他毫无所谓,高卧于狱中,优哉游哉变出御膳,大快朵颐。
他的诸多离奇之处,很快就被不安的狱卒上报上去,让刘康第一时间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