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接听。
随着每一次盲音的出现,楼湛的脸色都会黑上几分,正思考着该从什么方向寻找时光,寝室里突然出现了三个重叠在一起的短信铃声。
马凯说:“是时光来的短信。”
尚弘说:“昨天喝多了啊。”
潮鸿飞说:“他说今天晚上要回来。”
三个人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楼湛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短信界面,沉默了。
时光退房的时候夜空如墨,霓虹闪烁。咕咕叫唤的肠胃不断刷着存在感,时光只能循着烧烤的香味钻进了小巷子里。他一手攥着一捧烤串,一手拎着一瓶啤酒,寻了个没人的桌子,吹着走街串巷的小冷风,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喝饱喝足,打道回府,可惜还没走完一半路,时光就不行了。他捂着肚子,苍白着一张脸,抓住了计程车师傅的驾驶座,嘚嘚瑟瑟的说:“师傅,公共厕所,快点。”
等计程车开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时光半条命都快没了,咬着牙付了车钱,火烧屁股一样的冲进了厕所。
这一蹲,就没再起来,直接蹲进了医院里。
急性肠胃炎。呕吐、腹泻加发烧,折腾的他剩下的半条命也快没了。
第二天一早,同寝组团来看他,马凯手里拎着一饭盒的白米粥,进屋就竖着大拇指开始笑:“太能干了,一天没吃饭了,敢蹲在马路牙子上喝啤酒吃烤串,还真让我见着个不要命的。”
时光点了一晚上的吊瓶在不久前才撤下,他翻着白眼迫不及待的扯过马凯手里的饭盒,恰恰好的温度让他一口气喝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得空和探病的人说话。
马凯、潮鸿飞和尚弘,最后面还跟着一个楼湛。折腾了一宿的时光默默感受着暖烘烘的胃,一种大难不死的悲情油然而生,感动的差点掉了眼泪,也有了斗嘴的力气。
半夜入院,时光住院住的是大病房,几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恢复过来的年轻人凑一起说说笑笑,连带着同屋的病友也跟着笑呵了起来。换药的小护士一进屋看到这星光熠熠的风景线,脑细胞马上就不太够用了,基本上就是气势如虹的进来,脸红羞怯的退下。然后下一个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嘘寒问暖,到了最后,连别的科室的护士都跑到内科病房客串了一把。
也是,这屋里待着的人必须得这个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