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着在顾闻业小腿上的坟土渐渐飘散出虚影,似乎极难成型,隐隐与顾闻业腿上淡灰色的死气形成了一场拉锯,每每只带走了一些就散去了形状,丘延平不得不重新反复招来又散去。
丘延平:……喵喵的!小功德换来的坟土一定是超过了七天的旧土!
这样的过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丘延平见顾闻业的意识因为这样持续的疼痛而有些涣散,不得不终止了动作。
顾闻业感觉着双腿逐渐再次变得麻木,他喘着粗气微抬起眼,看着丘延平,缓了片刻后开口道,“丘先生,我还可以继续。”
丘延平“呼呼呼”三下吹熄了蜡烛,拿过一旁干净的布帕把顾闻业小腿上粘着的坟土擦拭干净,听见顾闻业说的,他摇摇头道,“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不过既然有效,我们慢慢来,这道恶……精神力迟早能被驱除干净,你不要心急。”他卷下顾闻业拉至膝盖的休闲长裤,站起身把沾了坟土的布帕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说道,“现在我们能确定一件事情,的确有人恶意为之导致你双腿无法行走。”
顾闻业紧抿着薄唇,双手握紧成拳,脸色苍白,沉默了半晌后他再次睁开眼,“我明白了。”
“这样的疗程之后我会每隔一天过来继续,你的身体吃不消更高的强度了。”丘延平说道,顾闻业点点头,他手指落在腿上,发觉即便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双腿的肌肉依旧因为先前剧烈尖刻的疼痛而抽搐着。
他敛下眼,回想起刚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的确已经堪付不了了。
时间不知不觉在指缝间溜走,无论是丘延平还是顾闻业,谁都没意识到已经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是顾闻业第十六次接受疗程,随着疗程次数的逐渐增加,起初那种仿佛尖锐到灵魂深处的疼痛逐渐减弱到现在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围,那道作用在顾闻业双腿上的恶念终于被削弱得不堪一击。
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响声,一声隐约尖叫消失在空气中,丘延平精神一振,他豁地站起来,紧紧盯着顾闻业的腿。
他闭上眼,脑海中展开气数象景,只见始终缠在顾闻业双腿上的淡灰色死气终于消失得干干净净!
成功了!?
就在这时,远在另一处发表着选举演讲的男人脸色一白,演讲被中断,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他没想到自己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术法竟然会被人破解,术法被破解的反噬让他受到一点创伤,男人脸色阴沉,却不见得有多大慌乱。他不会只上一层保险,术法被破解,他依旧有别的作为保障。
腿部重新恢复知觉,顾闻业激动地从轮椅上撑起身体,往前试探地迈了两步,丘延平看着顾闻业顺利走出两步,脸上的笑还没完全展开,就见顾闻业忽地双腿一软再次摔倒在他面前。
丘延平心头一跳,连忙把顾闻业搀扶起来,皱眉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