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挂在架子上的旗袍,垂顺而柔和。
它们不是艳俗的颜色,相反有的很高雅,有的温和柔润,和周夏想象中传统保守的旗袍似乎有些不同。
而且它们几乎都是一个尺寸的。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问,张秘书开口道:“这些旗袍都是你的爷爷定做给你的奶奶的。”
“可是奶奶不是早就去世了吗?好像是生下凌玥姑姑的第三年心脏衰竭去的。”
“她喜欢旗袍,你爷爷也常说你奶奶穿着旗袍站在庭院里的样子就像月下影兰,温婉绰约。后来你奶奶不在了,你爷爷还是习惯了每到了她的生日,或者新年还有结婚纪念,替你奶奶做一件旗袍。”
“这些款式和花色都是爷爷选的?”周夏有些惊讶。
“当然啊。你爷爷对你奶奶所有的事情都很认真,做旗袍他更加是要亲自选的。”
“我奶奶脾气一定特别好,大家闺秀温柔可人。”
不然怎么让坏脾气的爷爷念念不忘。
“不是啊。你奶奶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你爷爷做错了她会说。你爷爷和一起创业的兄弟闹矛盾了,也是你奶奶拎着他的耳朵去道歉,不然怎么能陪你爷爷累积下来创建睿帆的资产。你奶奶去的早,你爷爷就一直一个人,谁要是跟他说再找一个女人,他就跟谁急。”
周夏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爸爸,你的爸爸和你一样,对感情都很专一啊。
“你选一套吧,我觉得这件挺好看的,适合你的年纪,又适合晚宴的场面。”张秘书说。
“那我听您的。”
周夏换上了那件旗袍,她本来还担心自己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但是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去给你爷爷看看。”张秘书笑着说,“这袖口、这领子还有这长度,都不用改了。”
周夏有些忐忑地走回书房,小声唤了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