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倒也不再拘谨,一把甩飞头上的帽子扯开风纪扣,然后随手摘下腰间的驳壳枪仍在土炕上,偏坐在炕上,然后大模大样的敲了敲炕桌道:“满上,快他娘的满上!”
“这他娘的怎么像是老子挨了处分降了职一般!”赵刚拿起酒瓶子给李云龙满上!
其实在喝酒的这件事上,赵刚也被李云龙彻底带上路了,早已没了选择,要是放在以前,大白天的喝酒,简直就是扯淡,可以说门都没有!
要是搁在平时李云龙为了喝酒拍桌子瞪眼睛也好,赵刚一点也不留情面,毫不客气,可今天不一样,李云龙刚刚挨了处分,将了营长,赵刚心里也不是滋味,再说现在总部让自己当代理团长,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看到李云龙他脸上瞬间不自然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李云龙心里也是清楚的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赵刚心里有些负担,所以总是在他面前晃悠,见面总还是毕恭毕敬的,这一来二去的把赵刚弄的很是尴尬,所以李云龙喝酒这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去阻止。
虽说李云龙因为这次被上级降了职,可在独立团还是一言九鼎。
整个独立团包括众人依然拿他当团长,每次开会时,李云龙依然对各个营长骂骂咧咧,大家也都不敢多说,他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没有任何不妥,全团的人对他也觉得天经地义,毕竟李云龙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
每次上级召开会议,都是让赵刚一人去,然后再回来一五一十的向李云龙汇报,每当这时李云龙总是悠闲的坐在院中的青石板上,翘着二郎腿,眯着小眼睛,望着夕阳景,好不自在。
赵刚说完恨的直咬牙,心中窝着火骂道:“这他娘的哪里是被降级了,我看成了老子的上级了!”
此时李云龙一杯接着一杯,喝得直上头!
“差不多行了,老李,别喝了,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李云龙也是口齿伶俐反驳道:“这么小家子气,老赵,劝我喝酒的多的是,要是旅长来了,不让我喝,我立马可以不可,要是老战友不让我喝,老子就认为还让我喝得少,要让我多喝!”
赵刚一时语塞,他立刻道:“你他娘喝死算了,你死了秀琴怎么办?难道让她守一辈子寡,现在整个独立团就你狗日的搞特殊,凭什么?就凭你脑袋上长着和别人不一样是吧!”
李云龙又接着话茬,发牢骚道:“就你他娘的会说,你怎么不说整个独立团就老子被降级了,官丢了,心里不舒服,再不让老子喝点酒,还让不让老子活了,这不简直要人命么!”
“好,就你有理,我赵刚说不过你,我去找能管着你的,我去找秀琴大妹子去!”
赵刚起身离开土炕就上门外走,李云龙倒也麻利,穿上棉鞋就快步追出屋外。
“林峰,快他娘给老子拉住政委,这家伙要去打老子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