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入夜,郁理打算去补个几小时的觉,刚打了个哈欠,正好就在旁边的髭切“哦呀”了一声:“家主是困了吗?要来我这边睡会儿么?”
郁理第一时间竖起了警惕的感叹号,对着他就是呵呵一声:“你以为还是野外我只能睡你腿上吗?居酒屋多的是房间好么?”说完直接就走了。
直到她走了,髭切才收回惊讶的视线,摸着下巴低声自语:“原来不是更喜欢腿丸的腿,是我的吗?”
“兄长!”已经快忘干净的某个场面这下子又想起来,膝丸爆红着脸抗议,怎么还记得这种事啊!
拦住了意图也跟进房间的龟甲,并吩咐他到点叫醒自己后,郁理就关上门休息去了,连着两天面对溯行军不定时的出没,郁理就算想睡也不敢睡太沉,这次一直压在心头的危机感消散了很多,她赶紧放松心神多睡会儿。说起来第一次出阵时,因为有当队长的长谷部在时时盯着,她睡得挺没心没肺的,轮到自己时果然不容易啊。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的天幕。
郁理觉得这个要靠下副本看脸刷出来的感应技能还是蛮好用的,果然玩家都是自带英雄模板的潜力角色,将所有情报尽收于手然后站在现场调配部下的感觉真心爽,可比以前在电脑里玩的模拟攻防战好玩多了。
“怎么了山姥切?”站在瓦片堆叠的屋顶上,郁理对旁边裹着白布的附丧神道,“我听陆奥守说你白天也没怎么休息,这样可不好哦。”
“没关系,不会影响之后的战斗。”对方把头偏了偏,不去看她,“反正我只是一把仿刀,不需要像对本作那样珍重也可以的。”
又来了……
两眼眯成了一条直线,郁理对这种话简直听了生茧。这也是她初次接触山姥切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原因,他总能让她尴尬的无话可说。
“别这么说,虽然不清楚本科那边的情况,但我是真心觉得你能力很不错的,实力占前排,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啦。”苦笑着摇手,这位的日常丧也是让人头痛,不比左文字那一家好办。
听到主人自己提到本科,山姥切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去,头垂得更低:“果然比起仿刀,你也是更喜欢本作的吧?如果他真的来本丸了,你肯定很快就会对我这种仿品失去兴趣的。”
是你自己先提的山姥切长义好不,她可没想过这些啊国广君!
“为什么你总这么想呢?”郁理掐着腰不解地看他,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不如好好谈谈。山姥切君,你来我本丸也快要满一年了,初期就一直在我手底下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你明明人很好,却总是说这样的话,我这个主人经常听这些也是会伤心的。”
听到郁理最后的话,山姥切的肩头微微一颤,半晌后才道:“你没必要在意我这种仿品的话。”被那些名刀名剑包围着喜爱着就可以了,像他这样的仿刀,无视就好,为什么要点名非要他也跟着出阵啊。
她是干了什么让他受刺激的事吗?简直句句都不离仿品两个字。
感觉再谈下去也会变成尬聊结局,郁理干脆闭嘴不说了,类似的话她也劝过不少,但架不住这把刀自己爱钻牛角尖。说起仿品什么的,自己珍爱的那套厨刀也是仿品来着,一直都很挺好的啊,国宴都用的那一套。她这个主人都没想法,他干嘛总这么大情绪?
越想越觉得有些烦躁,郁理抄着手臂望着夜色下的江户城,面上却是越来越冷肃。
半天没动静的山姥切在这时闷闷出声。
“我不懂,仿刀的价值到底在哪?明明已经有了,为什么人类还要再仿制出一样的东西?”
“啊?”郁理一懵,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
山姥切被她的秒回也给愣住了,正想开口的时候,他的主人突然变了脸色,手里一把太刀被显现出来。
“来了!”
这一句沉声打消了他所有的心思,顺着郁理的视线看去,果然先前还空无一物的街道上出现了敌刀们的身影,身边的人几个起落已经冲了过去,之前还那么和煦的气质此时荡然无存,看着那道凌厉凶狠的身姿,山姥切抿了抿唇,也冲了下去。
郁理对战局的推测基本上没有错误,这一天晚上的溯行军数量几乎能赶上这两天他们零零散散杀的总和。然而数量不是主要问题,而是掺杂在其中的一些敌刀实力强得让郁理都出乎意料。
“原来如此,这才是隐藏的后手啊。”早已经切换成剑盾装备的郁理用星盾格挡住一把敌极胁的攻击,眉头皱了皱,“有点棘手呢。”看来之前做得再完美,s级成就也泡汤了。
从感应上来看,她和山姥切负责的这块区域敌人最多也最强,那么其他小组的压力就会轻一些,自己这里只要多坚持一会儿,支援马上……
瞅准时机,一刀斩碎一振敌胁,同时手上的盾也扬了起来直接将一只伺机偷袭的敌短狠拍在地,不等它翻身爬起,星盾的尖角就如同利剑一样直接击碎了它的脊柱。没功夫得瑟自己的双杀,她借着弯腰盾击的劲直接就地一滚,一支长枪扎在了原来所在的地方。
简直是一点都不能放松,稍有大意就是见血的结局。
不过还好,不是不能匹敌的程度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寻到了反击机会的郁理一记盾牌冲撞砸进了枪兵的胸膛,趁它被撞得后退几步下盘不稳之际,直接挥刀取了首级。
一下子清空了数个敌人,终于赢来了几分喘息的机会,没等郁理思考再朝哪个下手,不远处传来山姥切的闷哼,一转头就看到他的右侧肋下被一支枪贯穿了过去。
“山姥切!”直接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弯刀甩飞出去,当作大型暗器一下子扎进了准备举枪再发动攻击的枪兵脑袋,郁理冲过去扶住站不稳的他。
“别管我,这个样子才正合我心意!”嘴上这么说着,打刀却是拽着郁理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后,挥刀斩去了一只正欲攻击的敌胁。
杂兵被清除之下,剩下的不管是什么刀种都不是好对付的家伙。山姥切身上的白布早就被血染红,上面有敌人也有他自己的,郁理被他甩开之后来不及再跟他说什么,自己已经被三振敌刀包围,根本无暇他顾。
可恶!真是难缠啊!
担忧着山姥切的伤势,郁理越打越暴躁,好不容易将拦路虎都解决了,就看到被一支敌枪定住腿的打刀半跪在地,他的背后一振敌胁已经高高举起手中的屠刀。
“山姥切!”郁理举着盾扑了过去。
“主公!”“主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