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南还发现一道蜷缩到一起的身影。
那道身影用力地捂住耳朵,身体无助颤抖着。
她赶忙拿上耳塞跟雨伞,急急朝凌霄跑过去。
她半跪在积了水的草地上,将入耳的静音耳塞放入凌霄的耳蜗中。
“没事,没事了。”
凌霄迷茫地抬头看她。
她看到他左眼有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她在书上看过一句话,一般左边先掉眼泪的人,他心里很苦。
“没事了,不怕。”
他在看她的唇。
她的唇语是他教的。
傅之南继续说:“我带你回去,不怕。”
凌霄木木地任由她牵起来,一步步跟在她后面。
“云容。”
他在后边叫她,声音很干很哑。
傅之南转身,“我在。”
“云容。”他又叫她。
傅之南很少见到这么无助的他。
“别怕。”她安慰他。
凌霄双手抱住臂膀,用那双泛红的眼眸看她,淡蓝色瞳孔里塞了惊恐跟哀伤。
“很冷。”他的声音也很无助,像小狗的呜咽声。
傅之南将车门打开,“里头有干净衣服,快进去换,别感冒了。”
凌霄被塞进车里。
“换好后敲车窗。”
“哦。”这会的凌霄身上没有任何攻击力,听话又乖巧。
傅之南的手机在里面,她没办法打电话回去报备,只能撑着伞看着雨幕。
沙沙的雨声像乐曲,让一颗饱含风霜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宿,使人轻易便安静下来。
土地跟青草混杂的味道钻入鼻尖,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傅之南禁不住多嗅了几口。
寒风一刮,将她的伞刮斜了些,她身上还穿着礼裙,裙摆已经湿了,羽绒服下摆也湿了。
她这会才感觉到冷,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车窗摇下,“进来。”
听声音,他恢复理智了。
傅之南翻了个白眼,才乖了一小会,一冷静下来,拽得跟谁欠了他千百万似的。
傅之南钻进车里,眼神与凌霄的身体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