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看着你不自爱的!离了男人不能活?”
南嘉头痛欲裂,冥冥之中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滴雨,随风就能飘走。
南母这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话形容她?
她又该怎样为自己辩驳?南嘉泪眼模糊,心中一片野草燃烧殆尽的荒凉。
南母将她推倒,带着哭腔哀嚎。
“我恨死你们这种人了……为什么要做不要脸的事情,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似乎代入了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
南嘉跌坐在地上,惨白小脸被雨水冲刷得彻底,她下身穿的少,地面潮湿肮脏,像是刀在她身上刺了口子,冷飕飕的风肆无忌惮灌了进去。
她正准备撑着地面站起来,一阵清凉的气息倏忽而至,骨节分明的手执起了她的,温热的指腹揩掉她脸上的脏痕,似要将她的难堪都揩掉,少年的身影清瘦,踏破这天地,震碎这雨幕。
落雨倾盆。
噼里啪啦打在房檐下。
大雨滂沱。
将所有的污秽都洗涤干净。
裴行妄锐利的目光洞悉一切,收起了往日的浪荡,将她搂在怀中,嗓音不卑不亢,一字一顿:“我家小姑娘,你不要,我要。”
少年穿着干净的黑色冲锋衣,南嘉的手沾染泥泞,少年丝毫不嫌弃,紧紧地牵着,掌心温热。
南嘉干净的长发乱糟糟地缠绕在脸上,红润的唇失了血色,一行热泪滚滚而下,咕哝着:“妄哥……”
她昏迷之前想。
这大概就是神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