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连异种军团压城都面无波澜的男人,此时就像是被深海冰冷的水冻透,像是被黑洞洞的海底环境吓怕一般,越来越剧烈地颤抖。
神居然会害怕。唐濯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害怕的资格——他怎么能和黎昭相提并论。
时间在静默与男人有节奏感的动作中流淌。直到幸北咳出一口水,黎昭劫后逢生地低下头舒出一口气,唐濯的眼泪才后知后觉夺眶而出。
他好像早就不把幸北当人了。神明和信仰,是不灭不死的。
可是直到刚刚,她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他才意识到,她会死。
被他遗忘的恐惧从过去的几分钟里追赶上来,猛然砸向他。
唐濯不由蹒跚上前,想要抱她一抱,但是有人比他早了一步。
刚苏醒过来一脸懵逼的幸北,就这么被浑身湿透的男人一把拥入怀中,用力得让她刚刚被按压过的胸骨一阵闷痛。
黎昭话少,此时也是一样。唯有紧贴胸膛的心跳,给她传递他的后怕和庆幸。
幸北挺温柔挺安抚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顺便把鼻腔流下来的水偷偷抹了一把,借着轻柔拥抱动作的掩护,拍啊拍地全蹭在黎昭后背的衣服上。
目睹一切的唐濯:???
幸北抬眼,看到他,乖巧安静地绽开一个贱兮兮的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满面春光地对他做口型:黎昭刚刚亲我了?
紧接着还特猥琐地舔了舔唇,眯着眼品了品。
唐濯无声地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