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表姨母儿子办喜宴,隔代亲戚,你去不去都无妨,问这个做什么?”
肖梓晴笑道:“就想去看看。”
肖夫人狐疑盯了她片刻,最后道:“罢了,想去就去,你整日闷在家里,出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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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肖梓晴坐在桌边愣了会神,随后吩咐婢女收拾东西。
春蓉小声劝道:“小姐真要去崇县?可明日就是七夕了。”
肖梓晴像是没听见,兀自从抽屉里取出张信纸,展开压平。
“叫你收拾就收拾,别问这么多。”
“可是......”春蓉动动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口。
也不知那日在万寿寺老国公跟她家小姐说了什么,回来后,她家小姐就心情低落。明日是七夕,谢世子跟她家小姐约好了的,可如今小姐要去崇贤,那谢世子怎么办?
过了会,等她收拾完东西,肖梓晴递给她一封信笺。
嘱咐道:“这封信,你让人明日送去卫国公府,务必亲自交到谢世子手上。”
想了想,她转身去里间从枕头下拿出个缝得密实的符包,一同递给春蓉:“这个也送到他手上,就说.......”
“罢了,”须臾又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他看了信自然会明白。”
“小姐,你决定好了?崇县离京城远着呢,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好几日。”
“不必多劝,我已考虑清楚。”
老国公那日有句话说得对,这一切固执和坚持,都是豪赌。
谢弘瑜逃过了襄州剿匪厄运,难免不保证以后还有其他。她此前抱着侥幸的幻想,可以后呢,万一谢弘瑜有什么不测,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
有什么比他活着更好呢?
这两年来,梦里那张惨白的脸折磨得她身心俱疲。比起那些情情爱爱,她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想通此节,肖梓晴纠结慌乱了多日的心,竟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次日,天还蒙蒙亮时,肖梓晴跟着母亲肖夫人上了马车。
她昨夜没睡好,坐在马车上恹恹的。
肖夫人无奈问:“在家你如此,出门了怎的还是这样?”
“我昨日做了一宿的梦。”肖梓晴说。
这确实不是假话,她一晚上都在做梦,梦里仍旧是谢弘瑜那张惨白的脸,以及不苟言笑的卫国公,令她疲惫得不行。
她揉了揉脸,边掀帘子边问:“还有多久到?”
“这才行了半日,还早着,你若是困就眯眼睡会。”
“好。”肖梓晴点头,正欲合上帘子,就听得外头一阵马蹄声。
那马蹄震天响,跑得极快,呼啦啦掠过肖家的马车。肖夫人还纳闷地嘀咕:“京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然才嘀咕完,那阵远去的马蹄声又呼啦啦地靠近,继而停下来。
肖家马车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肖夫人问。
外头车夫也不知在交涉什么,半天才回道:“夫人,有人拦了我们的马车。”
“谁?拦我们马车做什么?”
肖夫人拉开车门,就见外头一群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上,为首那人抱拳行了一礼。
“肖夫人打扰了,属下奉世子之命来寻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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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肖梓晴是如何与她母亲解释的,最后还是跟着谢弘瑜的侍卫回了京城。
此时,谢弘瑜正在别院等她。
他坐在堂屋椅子上,听见动静并未抬眼,也没请她坐下。
肖梓晴就这么站着。
两人分明才隔了几日未见,可不知为何,此时再见,肖梓晴竟觉得气氛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