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只剩下了一个陈茶彦。
赵时隽缓缓接过干净帕子将手指擦干,对陈茶彦这桩案子心中自也有一番计较。
待天子一觉睡足醒来后,赵时隽便亲自奉了汤药给他。
天子咳嗽不止,喘息着道:“朕老了,不中用了……”
赵时隽温声道:“陛下这一病,可不知道叫人有多伤心……”
天子坐倚在床头,指了指他,“哪个伤心?”
“你在那教坊司里胡闹的消息,都已经插上了翅膀传进了宫里,只怕京城内外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赵时隽神色如常道:“那个女子与陈茶彦这案子有关,所以……”
天子蓦地冷笑,“你可知道,你封锁云舜这举止被人怎么评价?”
他说着便将堆在床头的奏折掷到了地上。
赵时隽眸色微沉,搁下了手里的药碗,转身将地上的奏折捡起。
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夸大无比的奏词,那些诛心的言论向来都是这些文官最为擅长的东西,就差明目张胆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想造反了。
赵时隽看完,却似笑非笑地念出了这奏折的主人。
“户部给事中……”
天子抬手将那药碗也掀翻,“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你觉得他是说错了?”
说罢,便又引起一阵猛咳。
赵时隽顿时走上前去拍抚他的后背,轻缓嗓音道:“微臣对陛下是一片忠心,在外查案之所以敢铤而走险,也只是仗着陛下的疼惜罢了。”
“毕竟,陛下向来都要比我父王要关爱我百倍,我又焉能有那些人说得那么诛心?”
“他们诋毁我可以,但诋毁我对陛下这片赤诚之心,我是万万都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