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本王过于放肆,目无尊长,破坏清规……”
“今日,只当是赔罪……”
夏侯嗔修道,他声名在外,能掐会算,占卜吉凶。
赵时隽自幼便杀人剖尸,他焉能相信这些?
后来骨子里的那些暴戾一半是被赵玄士给治没了,另一半却被那夏侯嗔强行在臂上点了颗红痣。
令天子为他设下数道禁令,那一道道针对他的禁令于他而言,就王若是往他身上加持的一道道铁链。
他对夏侯嗔的憎恶可想而知。
是以哪怕夏侯嗔再三警告于他,他亦是不信,甚至只想与之作对。
直到他终于亲身应验了对方的话,至此便由不得他不拿出恭敬的姿态去与之赔罪,企图令对方能再度为自己指点迷津一回。
冯二焦既不敢靠近看那位昭王殿下当前折断骄傲的模样,亦不敢远去,只能不远不近地、心怀震撼地看着雪地里那道笔直的背影。
……
大雪下了足足七日而止。
等赵时隽从行宫回来后,也将近小半个月。
只是他大病一场之后,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却是当今天子。
“你昏睡了三日……”
天子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口中也好似个老者般唉声叹气。
赵时隽知晓他昨夜便已经在此,却沉声道:“陛下何苦要彻夜守我?”
“你以为朕待你以往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天子道:“哪怕你真无储君之德,他日皇位落入旁人手中,朕亦会将你当做自己孩子疼爱。”
赵时隽微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