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看了眼小狐狸,再没心没肺的人,此刻也嗫嚅。
他犹豫不决地吐出一个名字:“……是涂纱。”
小狐狸没有回过头,她问:“她人呢?”
听到她普通地给出反问,表哥当下松了口气,绕到背后又捏肩膀又捶背,低声下气地说:“我没见着她呀!那天我在宫外头打转,想找找哪里有没有狗洞能钻,就听到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笑话我说‘癞皮狗’。我一下认出是她,便问她怎么在这,她反而问我来干嘛。”
“你怎么说的?”
表哥满有把握地回答:“我说我穷怕了,想来宫里找个差事做做。”
听到自己没暴露,小狐狸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仍然阴沉下去。
仿佛磨坊中的水磨缓缓回旋,日夜碾磨。她已经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不安地思索着,究竟要如何才能解开局面。
宫墙上那方天空很窄,窄到没什么出口可言。
“你是谁?”
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小狐狸猝不及防,感觉吓得差点变回原形。
她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个头戴冠冕,身着华服,一丝不苟的青年。
看到她的脸时,原本高高端着的气派登时动摇,他说:“江姑娘?”
小狐狸当即俯身:“见过亲王殿下。奴是跟随江姑娘进宫除妖的帮手。”
谢弄峤蹙眉,虽然刚才算不上失态,却还是侧过脸。不过,再等他回头细看,这垂眸的女子的确和江兮缈有些不同。
他倒也没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毕竟谢弄峤的大名很响。说是自恋也行,至少声名远扬这一点无可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