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入梦一次,居然连地牢都出不去。毕竟按理说,大家都以为丁迦晟都死了。
小狐狸走近,默默扫他一圈。之前一路同行,她还没见过他如此衣衫不整。她坐在一旁的桌台上,等他吃完,两人才出去。
自从入宫后,要么总有一些旁人在身边,要么干脆就不在一块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当初在船上时那样独处过。
玉揭裘擦了身子,换了衣服,伤口也处理过。这么多天,这还是他头一次走出地牢,径自坐到凤榻上。
小狐狸坐在桌边,慢慢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口。
这梅子酒是新进贡的。
味道还不错。
她又倒了一杯。
玉揭裘说:“你喝这么多做什么?”
小狐狸嘟嘟囔囔:“等会儿谢弄峤安排的人就来了,我俩都要死的。你不怕?”转念一想,他好像还真不怕。
皇后的寝殿里,只剩下他们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踉踉跄跄起身,醉得有点走不了直线。玉揭裘忍不住笑,拍拍床沿,叫她坐过去。
他们坐在一块儿,小狐狸懒得脱绣鞋,直截把腿收了上去。
皇后的床可真大呀。
她倒下,眯着眼睛道:“我想睡会儿——”
玉揭裘望着烛火,仅出于习惯地笑着,兀自回答:“睡吧。”
小狐狸到底不是皇后,很没凤仪,挪了挪背,侧头对他笑。醉意作祟,她脸有点红,笑嘻嘻地抿起嘴,好像委屈似的说:“嗯……可是我睡不着。”
手臂抵住床,玉揭裘也向后仰,侧身靠近她。烛火中,他看起来比往日还温柔。打量了她一阵,玉揭裘觉得累,索性也躺下去。
他们平躺在雕花架子床里。